他轻轻的在她耳边呢喃着,就像是千百次梦中脱口而出的那样。
“我……”他没有来得及说完,口中有大量的鲜血涌出,浸湿了她肩膀上的衣服。
心梓感觉的到他的身体越发的沉重,像是整个都倚在她身上。肩膀处的衣服被浸的湿透,一股银芒从他的胸口处透胸而过。
他拼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抬起脸,凑近她的唇,在上面小心翼翼的带着一丝崇敬与期许碰了一下。
心梓眼看着他从她眼前划过了一道弧线,伏于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她走过去,冷静的在他身上摸索着,一定有通关的令牌。
她仔细的摸着,却意外的在发现在他的胸口处有一个小小的瓶子滚了出来。她拿了起来,记得那是在山上,她将他给的伤药送给了傅子规。
那个小小的瓶子似乎是被人摸索过了无数次,光滑的划过她的手心,在青砖的地面上摔成了碎片。
心梓静默住了,周围连一丝风声也没有,隐隐的只能听见夜空中,乌鸦的哀鸣。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心梓站于原地,没有说话,叹息一声,伸手在裴自如的胸口处摸了一下。索性还是温热的,只是伤口处流血不止,人也已经厥了过去,几乎没了呼吸。
那把长剑透胸而过,心梓不敢贸然拔出她伸手点住他周身的几处大穴,想要把血止住。指尖刚刚触到他的身体,就感觉到不对。他周身的穴道像是被移了位置,她艰难的搜寻了好几遍方才找到。
他是真的想要死,将那把长剑插于胸口之前,竟然暗暗的将自己身上的穴道尽数移位。
桌子上昏暗的烛火,连并两旁闪烁不明的灯光,映射的地下树影婆娑。阴暗处慢慢的拉长出一个人影,行至她面前,拱手行礼。
“怎么样了?”心梓问道,并没有抬头看那人一眼,就已经知道是谁。
“祁先生已经找到了。罗刹姑娘也没事。”楚自谦小声道,“接到您的信,我就已经将一切处理妥了。”
他的目光扫到了伏于地上的人,定睛一看,有些许的困惑。
“公主,裴自如……”
“他没事。”心梓的语气平淡至极,“你的事情办得顺利吗?”
“很顺利,他故意放水。”他答得诚实,这种事情说出来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自谦,以后如果我将整个南疆交付与你,你会如何?”
楚自谦没想到她说这个,低头认真的想了想,答得简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此便好。”她顺手将一旁的八宝抱起来,解开了他的穴道。小孩子的身体还没长成,穴道被制太久有害处。
八宝的睡穴被解开了,不舒服的翻了个身子,还在睡。心梓将他的头托起来,看着他的脸道:“长得真像。”
她话锋一转,直视楚自谦的眼睛,“那个孩子一直在城外的一户人家寄养,我当初和你说过只有祁渊知道他在哪儿。现在是把他还给你的时候了。”
楚自谦抬起了头,脱口而出:“您不担心我?”
“不担心了。”心梓冲他笑了笑,“那个人的坟,你常去打扫一下,也算是功德一场。”她当然不会担心,一个人如果有野心必然会绝情弃爱,抛弃一切阻碍自己前进的无用东西。而如果一个人太重感情,那么必然难成大事。
想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刺,浮起了那个一直被她刻意忽略了好久的名字——阮安乾。如果他最后不是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自己只怕还是被关在那个笼子里。
楚自谦没有说话,嘴唇抿的死紧。
“你不用告诉我他葬在哪儿,我也不想知道。他既然已死,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心梓头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