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版权方面的法律并不完善,大家都是进行协商,然后按照合同办事。
对于翻译者的费用,一般来说分为两种。
一种是翻译者拿稿酬,一次性付清,或者说出版社买断了翻译者的版税。
另一种是翻译者拿版税,按照书籍的销量算钱,这个付款的时间比较长,如果书籍卖不出去,那翻译者就没有收入可言。
林子轩觉得这一次书籍在国外的销量不会好,才给了赛珍珠一笔高额的翻译稿酬。
在这次推介新文学丛书的过程中,林子轩只能算是中间商,他还要和外国的出版社谈判,来确定最终的版税分配。
林羽堂在西方生活过几年,读的是文学,对西方的《版权法》有所了解。
他不接受一次性付清的稿酬,而是选择版税。
并且觉得应该由他自己和国外的出版社来谈版税,意思是不相信林子轩,以为林子轩和国外的出版社有勾结。
林子轩对此颇为无语,他宁愿付一笔高额的翻译稿酬,也不愿意搞出这么多的事情。
虽然两人都姓林,但他对林羽堂的感觉不怎么好。
这一次会面谈的不太顺利。
他不能指责林羽堂的要求,这毕竟是正当要求,问题是国外的出版社愿不愿意和你谈。
林子轩不想让林羽堂和国外的出版社接触,越发被林羽堂认定其中有猫腻,并暗示鲁讯这人不靠谱。
加上鲁讯对于出版的顾虑,这件事暂时就搁置了。
林子轩记得最终鲁讯和林羽堂同样决裂了,并且到了在公共场合互相对骂的程度。
在鲁讯去世前,曾留下一段话,很能说明鲁讯的性格。
“只还记得在发热时,又曾想到欧洲人临死时,往往有一种仪式,是请别人宽恕,自己也宽恕了别人。我的怨敌可谓多矣,倘有新式的人问起我来,怎么回答呢?我想了一想,决定的是: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在北平的是是非非
对于不能向国外介绍鲁讯的小说,林子轩颇为遗憾。
鲁讯的小说毕竟是新文学的代表,在对“国民性”的批判上独具一格,但世上的事情总不能事事如意,林子轩不是上帝。
何况,鲁讯的小说以后总会有人翻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且,林子轩觉得鲁讯对他的态度非常微妙,将来或许他也是鲁讯骂人黑名单上的常客。
就算没有林羽堂从中阻挠,这次的合作也不会顺利,是他太过一厢情愿了,低估了这个时代文人之间的立场问题。
在鲁讯的心目中,想必早已把他划分到了胡拾和徐至摩那一拨人的阵营之中。
以鲁讯的性格,没有当面指责他算是给他留面子了。
想明白了这些,林子轩自嘲的笑了笑,在这个时代,立场和站队很重要。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虽然没有了小说集《呐喊》,林子轩还是要争取把这套新文学丛书出版发行。
郁达浮对林子轩愿意为他向西方推介自己的小说很是惊讶,毕竟创造社和林子轩有着不小的矛盾,他也曾在文章中指桑骂槐的讽刺过林子轩。
他说林子轩依仗着被西方人吹捧出来的名气,到国内就混成了“伟大”的文学家。
这么说其实是为了郭沫偌出气,也是为创造社鸣不平。
当初,郭沫偌的《女神》出版,这是创造社打响名头的第一炮,效果也很好,但因为新诗奠基人之争,导致创造社被各方打压。从而成就了林子轩。
创造社的成员认为若是没有林子轩,创造社一定会异军突起,成为新文学的领军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