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纷至,一闪而过,这时周全又发觉了一些异常,有许多幻影在淡化、模糊,甚至是消失,其中大多数是与弥勒教有关的,以及何简在地牢中受到的吊打和折磨印象;另外也有一些新的幻象产生或是从模糊变得清晰,如周全和五斗米教的人对何简的友好场面。
周全突然明白过来,这就是迷神法术在产生效果,直接使人的记忆淡化、消失或是产生新的“记忆”,所以这是最澈底的洗脑,连自己改变了立场还毫无所知。
周全也曾中了公孙薇迷的迷神法术,不过那一次公孙薇下手很轻,仅是动了他记忆的冰山一角,速度很快,一瞬间就完成,周全一点防备都没有,丝毫没有感觉到她的侵入。而何简是被慧光澈底洗脑了,现在公孙薇也必须澈底深入才能清除,何简的抵抗意识很强烈,所以难度特别高。也只有这种深入控制,才能长久并澈底地控制一个人,与那种短时间使人迷惑的催眠术有本质区别,如果不是修为差很多,或是在特定的情况下,是很难对高手进行这种洗脑的。
此时周全只是个“旁观者”,所以并不清楚公孙薇具体做了什么。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只是一瞬间,周全已经感觉自己在随着公孙薇的神识撤离,这一刹那间,他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就象从飞机上往下看看到了无数古怪山脉,象肥肠盘绕层层叠叠,象迷宫地图没有尽头,象一个大脑组织放大了一千倍——确实是大脑放大一千倍的立体图案。天啊,他刚才是进入了何简的脑细胞中。
幻影一闪全失,公孙薇精神已离开何简大脑,完全收了回来,周全松了一口气,也把真气撤回。“怎样了,你没事吧?”
公孙薇笑道:“大功告成,我也安然无恙。多亏了你助我一臂之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早知道你的真气能助我,我也不必费这么多心思折腾他了。”
何简脸色平和,双目微闭,象是睡着了。周全指了指他,“你改变了他多少记忆?”
“我迷神法术的修为并不高,不敢动他太多东西,否则他的思绪无法连贯,日后想不通,越想不通越会拚命去想,难免精神错乱,疯癫狂乱。所以我只是除掉了他对弥勒教自以为是的一些想法,也就是把慧光加到他身上的禁锢给破了,另外也除去了我们吊打他的事情,此外原封未动。”
“那么现在可以弄醒他了?”
“你把他放了,再叫人给他梳洗整理一下再把他弄醒,他会以为是被你打晕后就直接醒过来了,由于你打中了他的头,使他完全想起以前的事。”
“你确定可以放开他了?”
“我本来只有八成把握,有了你的助力,现在有九成九的把握了,应该没问题吧。”
周全觉得有些不妥,最好是把何简进入弥勒教的事给全抹了,否则以他的为人和心性,岂不要对自己所造的恶孽痛苦万分?可是又不好叫公孙薇再次施法,除去何简太多记忆可能会使他对后来发生的事情不理解,这些事也不可能一直瞒着他,他越是不知道越是要追究,越是想不明白越要想,真的有可能象公孙薇说的那样疯狂了。
并且公孙薇说了,她的能力没办法做太大的“手术”,如果不是借了周全的力,连做到现在这一步都有些吃力,周全不能再让她涉险了。每个人都该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不管这是不是出自你的本意,所以还是让何简保留他的经历,让他自己去面对。
司马文凤早已候在外面,一脸焦虑之色,见两人出来,脸上都有笑容,一颗心才落下地来。周全把事情简单一说,善后的事就交给司马文凤,另外又派了几个人听她使唤,把何简放下抬出去洗干净,换一件象样的衣服,他则送公孙薇回去休息了。
一个小时候后,周全到司马文凤暂住的客房,却看到司马文凤站在门前,双眉紧锁,烦燥不安,身后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