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掀不起大浪,而且反过来,它被穴位深处隐藏的北斗星力渐渐压服震慑。
大萨满从浅眠中苏醒,眼睛半开半阖,刚才他似乎听到豢兽的声音,仔细查看,却发现它已安然入睡,不由暗骂一句,‘不争气的东西!’
过了片刻,赫图拉又半躺半坐地倚靠在岩壁上,闭上双目,进入似睡非醒的浅眠中休养精神。
已被温文水驯服的鼠狼倚靠在他的手臂,磨蹭几下后挨挨蹭蹭地倒地不起,不多时发出细微的鼾声。
‘臭腺被整个摘除,萨满的手艺不错。为了自身的洁癖?还是祀奉的神灵不允许?鼠狼的臭气确实污秽不堪,可是用的巧妙,却也是一件武器。’
摸清楚藏在山坳里的狼骑军残部的详情,温文水自原路退回,相距里许的草丘背风处,等候多时的队正黄信岳俯下身,听取斥候的低声絮语,所幸狂烈的风将一切吹走干净,而兵士们早已热血沸腾,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今晚的运势始终眷顾着火鸦兵猎队,就连大萨满依仗的神灵似乎也被某种命运迷雾蒙蔽,遮挡了部分视线。直到火鸦兵的骑队发起冲锋,安格里才预见血与火的惨烈屠杀,立即向赫图拉发出严厉的警告。
大萨满立即惊醒起身,咆哮着发出作战的命令,在嗓眼里回荡的巨獒的低沉吼音,所有蛮人随手握住身边的武器,只有三个披毛带甲的野人睡眼惺忪地不知所措,他们用双臂捶打胸膛,平贴在背部的鬣发竖起,仿佛尖利的钢刺。
十几个黑乎乎的铁蛋从天而降,碰撞着山岩,翻滚而下,灼烧的火绳迅速来到尽头,里面的火药猛烈的燃烧,将薄薄的铁壳炸裂成几十片碎块,四下溅射,在蛮人的身上带走一蓬蓬血花,当场就有十来个狼骑军毙亡。
“火鸦的铁甲雷!”赫图拉尖利的声音响起,蛮人受过一次教训,知道它的威力,立即双手抱头,匍匐在地面,或是用镫里藏身的骑术,躲在坐骑的背后。
可是,冲锋抵达射程范围之内的火鸦兵猎队举起虹翼火弩,一口气将箭匣里的短尾弩矢全部射出,二十多个蛮人活生生地钉在地面,发出惨烈的嚎叫,喷泉般涌出的鲜血带走他们的体温和生命,摧毁了剩余狼骑军战斗的意志。
不少经历过失去狼主博尔斤,被火鸦兵衔尾追杀的蛮人,仿佛再次回到鲜血漂橹的一幕,他们挥舞着刀剑,胡乱地劈砍,分不清周围是友是敌,随后哈哈大笑地被血红色的火焰淹没,变成一堆血肉模糊的焦炭。
“卑鄙的中原人,竟然漏夜偷袭?”十纽录近百位勇士片刻少了一半,赫图拉来不及躲避,眼看局势一面倒的崩溃,口中发出凄厉的尖啸,仿佛一股冻彻血肉的寒风,驱策着草原部族提供的战马,奴役它们的灵魂,集群向火鸦兵的骑队发起反冲。
“重整队伍!穆齐,为勇士们争取时机。”大萨满的自信感染了很多人,就连被铁甲雷破片炸死两个同伴的野人也再次鼓舞勇气,怪叫着徒步冲锋。
年轻的萨满忍着心疼,从腰带解下一个血红色的葫芦,揭开顶盖,里面立即涌出一股黑色的灾眚浓烟,披散头发,念出秘咒,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
瞬息间,灾厄眚气依附在血珠上,以此为眼,凝聚成二十头凶戾的铁嘴黑隼,周身黑烟缭绕,并非高山原野灵气所钟的精魂,更像是冥土的灰烬爬出来的冤魂,‘咯嚇咯嚇’的怪叫,服从穆齐的指挥,向火鸦兵发起扑击。
变生肘腋,前冲过快的几个兵士被恍如无物的铁嘴黑隼透体而过,浑身沸腾的战意瞬间冰冷,手脚发麻,身体酸软无力地匍匐在马背上。
前锋线上的温文水暗骂一声,顾不得掩饰自己的根底,体内罡气流转,按照冥冥中某种无言以喻的轨迹,双手交替轰出七拳,编织成无形的罗网,将所有铁嘴黑隼的冤魂一网成擒,随即掌心暗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