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有些歉然自己误会了他,见他忍的辛苦,伸手帮他拉拉被子,掩住他露出来的肩膀,龙澈抬眸看看叶落,满是汗水的脸庞划过一丝温和的笑意,叶落手一颤,忙扭转了头,不敢再看那双明亮的眼。
只听沧兰荣痛心道:“你我夫妻非要闹到如此地步?钰儿之死已经令本王痛不欲生,爱妃难道就一点不难过?”
王妃的身体一顿,刚才的高傲之色委顿了下来:“钰儿也是臣妾怀胎十月,受尽折磨才生下来的,臣妾心中怎能不难过?”
“好,既然爱妃也这么说,等本王击退叛军,寻到合适之人继承王位,我们余生就在一起安享晚年,这么些年本王也累了。”沧兰荣温情地说着,忽然飞起一脚,将正全神贯注听他说话的沧兰觉一脚踢飞,怒道:“但是这个畜生,他敢杀自己的王兄,谁敢担保他不会弑父?留他不得。”
听到沧兰荣前半句话,心有所动的王妃神色一凛:“王爷,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臣妾愿意与你放下这里所有一切,只是希望王爷能放过觉儿,以后他一定会真心悔改。”
“他要悔改?除非沧兰大海变高山。”沧兰荣说着举起手里的刀就去砍沧兰觉:“留着他只能是祸害。”
沧兰觉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躲到了王妃身后,惊恐的大叫:“母妃救我!父王,我是真心悔改,你要我发什么誓都可以,来世,我愿给王兄做牛做马,任他驱使。”
王妃抱住沧兰荣,泪如雨下:“王爷,臣妾求你,就当没生过觉儿,让他去吧,从此再不见他就是了,觉儿,你还不快走。”
沧兰荣被王妃抱住,一是没想到全心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二是刚才两人的谈话让他心中有了不忍伤害王妃的念头,也没有太过使力去推开王妃。
所以变故就在他们夫妻两人纠缠成一团时陡生。
叶落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得清楚,一脸泪水惊慌不已的沧兰觉脸上忽然变得阴毒凶恶,趁着王妃抱住沧兰荣,正好遮住了他的视线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相信刚才还可怜巴巴的二公子,此时拔匕首出鞘,在地上一个翻滚到沧兰荣身后,狠狠刺向他后心的动作会如此迅猛。
“啊——”只听一声惨叫,利剑穿透了胸膛,点点热血从剑尖滴落,不甘,恐惧,永远的停留在了沧兰觉的脸上。
是田褚手疾眼快,从沧兰觉身后一剑穿心,喜堂上听说小王爷死于二公子之手,田褚就对沧兰觉心生恨意,兄弟之间何至于此?
沧兰钰虽然行事狠毒无情,但是对田褚还算不错,倚重信任他,所以他想为沧兰钰报仇,之前王爷和王妃各持己见,他不能下手,现在沧兰觉要杀王爷,这可是天赐良机,田褚为了保护王爷杀掉沧兰觉,这不是天经地义?
既然沧兰觉找死,田褚就成全他,于是手起剑落,毫不犹豫地一剑了结了他。
王妃听到沧兰觉的叫声,回头见他圆睁双眼,往地上倒去,抱头尖叫:“觉儿——”
虽然王妃可恶,可是看见她如此痛不欲生,凄厉的几欲穿透耳鼓的叫声,叶落不由转了头,但见龙澈也皱了眉,显然也忍受不了这声音。
王妃在不信与惊愕后,一下扑在沧兰觉的尸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沧兰荣手中的刀再也无力拿起,嘡啷一声掉落在地上,跌坐在凳子上,喃喃道:“难道这是本王的报应?为了这王位,本王这双手曾经沾染了兄弟的鲜血,现在要本王老来丧子,断子绝孙作为惩罚吗?”
他举起双手,透过门窗照耀进来的阳光中,灰尘飞舞在指尖缠绕,沧兰荣就这么定定地看着。
“觉儿,你可不要吓母妃,起来啊,觉儿,有母妃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不用怕,父王他一定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