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笑着,挽着安平翁主的手,去了大房。
安平翁主屏退了下人,听完方菡娘说的这事,脸色都变了。
她气得嘴唇直哆嗦:“怎么,怎么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多事!……”
方菡娘缓缓道:“其实,嫂子,我从谨王爷那儿得了个消息。”
安平翁主看向方菡娘,有些讶然。
方菡娘从来不觉得主内的妇人只管着内宅那一亩三分地就够了——毕竟,不清楚外头的时局,府里头很多息息相关的事,处理起来都会南辕北辙。
方菡娘看向安平翁主,慎重道:“谨王爷告诉我,不止妙妙这一桩事,近来这些事情后头,都有瑞王世子的影子……”
“什么!”安平翁主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次是真骇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日子平国公府遭受了多少莫名其妙的非议,大多都是从府里头的内宅妇人这一块来进行攻击诋毁整个平国公府,这种下作的手段安平翁主之前也在猜测到底是平国公府得罪了哪路小人。
谁知道,竟然是瑞王世子?
“这也……这也……!”
向来妥帖又端重的安平翁主也气得话不成句。
堂堂一个亲王世子,竟然行这等下作手段来攻讦国之栋梁,真真是让人震惊又觉得不齿的很!
方菡娘给安平翁主端了杯茶。
安平翁主喝了几口热茶,压了压情绪,她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在心里头理了理,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她皱着眉头,猜测道:“我记得,这些事正是从太子妃娘娘的生日宴会后才慢慢多起来的……难道,是因为皇上发落了瑞王世子的相好姜思华,所以他怀恨在心?”
方菡娘道:“谁能猜得透那个瑞王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其实从明面上来看,好似事情就是这样。瑞王世子当时同姜思华tou qing,姜思华却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导致姜家为了平息皇帝、平国公府、忠勇王府三方的怒气,将姜思华草草远嫁了。瑞王世子因此对平国公府怀恨在心看上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若是这么一来,那瑞王世子为情出头,只是手段太过下作卑劣了些,让民众知道了,大概也就是骂一句“纨绔”便过去了。
但方菡娘总觉得,瑞王世子的动机,并不像表面显出来的那样。
毕竟,能用这么阴险歹毒下作计谋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深情的。
不过这些话,也只是方菡娘的感觉,她并没有同安平翁主说。
方菡娘看向外头风雪肆虐的天,没有再说什么。
……
衙门大牢里,来了个全身都裹在斗篷里的人。
他给看门的牢头塞了张银票,喜得那牢头全身都在发抖。
这看守牢门的,倒是个极好的差事,经常能收到一些囚徒家属的“打点”,希望牢头能在牢里看顾一些,因此油水也算不少。
但牢头却从来没见过出手这么大方的。
按规定,探视犯人是不能超过一炷香的,但牢头怀里头揣着那张轻飘飘的银票,整个身子都有些轻飘飘的,他主动同那人道:“爷,您放心去探视。有情况我会提前过来跟您说的。”
裹在斗篷里的人点了点头。
牢头将那人领到了孔氏的牢房前,点头哈腰的主动走开了。
这孔氏又不是什么重犯要犯,本来要开堂审讯的,上头又来了消息,说要延后,这不,就一直把孔氏关在牢里头。谁曾想,这孔氏还挺有身家,探视一次竟然能赚两百两银子,真是发了发了……怡红楼的小翠他好久没见了,今晚倒是可以点了小翠,再点壶小酒,好好的乐呵乐呵了。
牢头乐呵呵的想着,哼着小曲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