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見到的，正是她。
&ldo;恬兒表姐說得對，伯父，剛才姐姐正陪著瑞兒看書呢！&rdo;
顧菊心裡暗罵一聲，臭小子，說什麼不好，竟然說看書！
果然顧伯晏狐疑地斜了眼垂著頭站在桌旁的顧菊，鼻子冷哼一聲：&ldo;那你來說說，都看了些什麼書？&rdo;
稍猶豫了會兒，顧菊才抬頭一板一眼地回答：&ldo;回爹爹，都看了些志怪書，裡面的插圖可好看了！&rdo;
&ldo;嗯……&rdo;顧伯晏眯著眼，撫了撫下巴上的幾根鬍子，說，&ldo;志怪書雖有趣，但那些畢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書，往後少看點。你如今也有六歲了，明天起就跟著瑞兒和李先生學字罷！&rdo;
&ldo;不要！&rdo;顧菊張口便拒絕了。剛一開口便有些後悔太衝動了，瞧這些人的眼神，就如同看一隻怪物般。只見她黑黑的眼珠骨碌轉了個圈，臉上頓時掛起一抹純真的笑，&ldo;爹爹，我聽姐姐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小菊要做一個有德之人！何況小菊如今還小，不如過幾年再學罷！&rdo;
&ldo;哦？&rdo;顧伯晏掃了眼顧恬兒。
&ldo;妹妹想必是無意間聽我與其她小姐說話時記下的，&rdo;顧恬兒柔聲笑道，&ldo;女兒倒覺得這話並不全對。自古以來，女子之所以比男兒弱小，除去個子矮力氣小，最大的原因正是女子沒有學識。&rdo;
顧伯晏欣慰地點點頭：&ldo;不錯，恬兒能如此想便好。&rdo;話畢，眼神又落在顧菊身上，&ldo;菊兒，爹爹從未想過將你和恬兒培養成聞名天下的才女，爹爹只想你們一生能夠平安如意。只是你們得跟著夫子學些本領，將來也好相夫教子，穩固自己的地位。&rdo;
顧菊連忙抬頭睜大眼睛說：&ldo;我也羨慕姐姐那麼厲害！但是爹爹，我、我病還沒好呢……&rdo;
聲音低了下去，學著小屁孩賣萌時的表情可憐兮兮地望著顧伯晏。還相夫教子？切稀罕！
據說她自出生便得了富貴病，一直拿藥吊著，幸得李先生出手，這才漸漸離了湯湯水水。甚至她還懷疑，便宜娘親會嫁給顧伯晏，是因為她的病，如果沒有這個金窩銀窩，只怕也輪不到她來穿越了。
顧伯晏沉吟了一會兒才輕輕點了點頭，&ldo;也罷，這事往後再議。&rdo;
&ldo;伯父……&rdo;
&ldo;瑞兒今日都跟夫子學了些什麼？&rdo;顧恬兒微笑著執起薛珥瑞的手入了坐，打斷了他剛出口的話。
&ldo;回表姐，李先生今天教了瑞兒三字經。&rdo;薛珥瑞咬了咬下唇，乖巧地答道。
&ldo;瑞兒都能聽得懂嗎？&rdo;
薛珥瑞眉頭微微皺起。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ldo;李先生是個名士，你如果能學得他一半學識，便足夠你受用一生。&rdo;
&ldo;恬兒說得對，&rdo;顧伯晏抿了口茶，嚴肅道，&ldo;瑞兒，往後你該好好用功。別總纏著你二姐瞎玩鬧。明白嗎？&rdo;
薛珥瑞瞧了瞧已經開吃的顧菊，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低聲說：&ldo;是伯父……&rdo;
不用憂慮跟著那個怪胎李先生學字。這一餐飯吃得顧菊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只是和她相反的，薛珥瑞這一餐飯卻吃得味同嚼蠟。
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顧菊一路蹦跳著往自己的小院奔去。身後照舊跟著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