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与那男子走了出来,若无其事的从书生身边走过。
来到馒头案子旁边,男子拿出三定银子塞入了妇女手中,朗声道“李姐这韵城就数你家的馒头最好吃了。”
“庞大哥,趁馒头热乎快点回家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妇女从蒸笼里拿出五六个馒头用荷叶包好递给了男子。
馒头还是那馒头,人还是那人,但买馒头的都是一些中年男子,每次买馒头都要随妇女进屋一次。
这韵城最贵的馒头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日子就这样过着,冬去春来。
这是书生第十次赶考了。
前九次他都是与金榜擦肩而过。
书生背起书篓,与妇女道别。
临走前,妇女给他了一个包裹,并告诉他要他金榜题名之时再打开。
书生把包裹放在书篓内,最后为妇女整理了一下额间的碎发,说道“娘子我都十年没吃你的馒头了,等我高中后,我要吃个够。你的馒头只能做给我吃。”
妇女听了这话,心中一紧,强颜欢笑,说道“我知道了,以后只给你吃。相公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书生与妇女挥手道别。
妇女在书生走后,再也没有卖馒头,日夜守在茅草屋,透过木质窗户眺望远方。
又是一个月过去。
妇女的屋门被敲开,邻居告诉她,书生高中了。
“相公,十年苦读,今朝高中。可惜我要走了。”妇女送离邻居,把房门用木棍顶上,拿出一把匕首,插入了胸膛。
“相公十年前我身已不洁,不能与你行房事。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妇女说完这句话后,眼瞳涣散,已是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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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
官道上书生穿着一身官服,背上背着临走前妇女给他的包裹,不停的打马前奔,这是他换的第三匹马了。
此时夕阳西下,往韵城赶的路人纷纷让道。
“停。。”书生猛拉缰绳,跳下马背,快步走向茅屋,大声喊叫“娘子,娘子我高中了。我回来了。”
茅屋的木门紧闭,内部没有一点声音传出。
“娘子,娘子你在家吗?”书生此时已来到茅屋门前,用力喊叫,双手推门。
可是他发现木门被东西顶住了,怎么也推不开。
书生两步来到木质窗户前,透过夕阳的余光朝里望去,自己的妻子躺在血泊之中。
“娘子。”书生仰天大吼,身体跃起,用头部撞击木窗。
“咔嚓”木叉断裂,书生的额头也被木叉的尖端划出了长长的一道伤口一直延伸到面颊,书生此时已不知疼痛,脚下用力,整个人钻入了木窗内。
“娘子。”书生抱起血泊中的妇女,泪如雨下,仰天大吼,声音沙哑了他还在吼,直到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的时候,他才停止吼叫。
他把妇女紧紧抱在怀里,解下了背上的包裹。
包裹内是一封书信,还有上百两银子。
“相公,十年了我好累,如果这次你高中,那这些银子就给我买个上好的棺材,把我葬在茅屋之下吧。如果你未能高中,那这些银子足以供应你两年的开支。
我是一个不干净的人,已不配作你的妻子。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日后找一个美丽贤惠的女人娶过门,就把我忘了吧。”这是一封书生永远也不想看到的信。
“娘子,你很冷吧。这个世界除了你,已没有人再配做我的娘子。你答应过我的馒头没兑现,那我答应你的棺材也不会兑现。现在我就来陪你。”
书生拔出了妇女胸膛的匕首插入了自己胸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