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烈却一点也没有自省的意思,理直气壮地说:“喝茶吧,男女有别是正常的。对陪你们喝茶的男士吧,你们不能要求太高,要不然失望的是你们自己。”
“歪理。”桂慧杉接着璃瑶手心的茶夸道:“璃瑶,你泡的茶着实味道清新一些。下次我也要好好向你学习。”
“得祖母夸赞,璃瑶甚是荣幸。只要祖母想喝,支会一声,璃瑶定会尽心伺候。”璃瑶对桂慧杉说话和对铫锦鸿、谨婶说话自是不同;那是因为她对桂慧杉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尊敬完全压倒了亲近。铫锦鸿和谨婶的眼里内容,璃瑶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本能地想去亲近。在桂慧杉面前,璃瑶是连桂慧杉的眼神都没怎么敢直视。就算大着胆子义无反顾的直视了那么几次,璃瑶也没有看懂桂慧杉眼里的内容。
璃瑶这样的回话,就是惊杀了一旁的熬烈,他本想说:“璃瑶,你不要拍马屁拍得这么到位好不好?”可是他没法说出声;因为璃瑶的眼神清澈,没有任何要用拍马屁来讨点好处的意思。
同样的事态,不一样的人,反应那当然也不一样!
璃瑶这态度,让桂慧杉心情极好,她白了熬烈一眼,十分欣慰地开口:“这半月山庄终于来了个说话像个人样的娃。”
“桂董,你这时赤裸裸地偏心。我们说的话不是人话,难道我们平时说的鸟语?不过鸟语后面还有两个字‘花香’。就算我们说的是鸟语也会带来花香!你将就着听吧,花香能让人沉醉,忘了烦忧的流年!”说着相当牵强的理由熬烈虽然带着抗议,却因为桂慧杉的心情明显向好,让他言语间有着无形地兴奋。这时可以看出桂慧杉在熬烈心里的分量是那么的重要,重要到只要桂慧杉开心,他的一切烦心事情都随云烟飘散。
“小辈们说鸟语的多了,大人们就偏心,这很正常。”桂慧杉回着话,在心里却是有些感慨:我桂慧杉自己因为长大过程中总是被各种规矩限制着,与至长大后形成的性格中规中矩——穿着上中规中矩、做事上中规中矩。也就是这种中规中矩缺少了很多生活乐趣,无趣地连自己的男人都没留住的性格当然是需要改进的。那我就不让我的孩子们再步我的后尘;尽量营造环境让他们无拘无束地长大。他们也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多的快乐。可是今天璃遥一出现,特别是这种对长辈谦卑的态度,竟然让我又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的亲切。原来中规中矩久了,就成了本性,就算置身于对生活充满各种狂想的后辈之中,看到的是反常的一群孩子,可以开怀一乐,自己却终是成形的木偶,再无法变更这定型的人生。
“祖母,这茶再一壶就泛了,要换吗?”璃瑶只所以在茶没泛之前问出声,是因为看到桂慧杉的眼神看着海棠花有许久没动过了。
师父曾经多次教诲璃瑶,面对不能得罪的人一定要“如临大敌、心细如发”。想着师父的璃瑶心道:祖母就是璃瑶不能得罪的人;因为祖母是长辈。按璃瑶和师父多年的相对中积累的经验来看,祖母这时应该勾起了某个并不快乐的心事,当凡对这种心事,打断就好,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点破。
于是璃瑶以征求是否换茶的借口成功地打破了桂慧杉的对往事的心论。
桂慧杉又接过璃瑶手心里的茶,淡淡地说道:“不用了吧,这个点,一会儿就到饭点了。茶泛了就不喝了,沉沉茶,一会儿吃饭。”
桂慧杉这时的神态是娴静的,岁月的苍桑好像离她很远。好像她就一直在这娴静地喝了数千年的茶一样,喝淡化了世间的喜怒哀乐。
熬烈似是四处有意无意地闲看,其实注意力全在桂慧杉神态上;这时因为桂慧杉的沉静,熬烈也暗淡了眼里的光泽。他是个男人,他很想让桂慧杉永远脸上只有笑意。可是他经常看着桂慧杉的脸上那笑没荡漾开就随浮云消失。他知道桂慧杉这时沉向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