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因着媳妇儿的过错迁怒在她身上。”
陆贾氏不置可否,只吃茶不语。柳氏急了,还要再说,外头宝荷却施施然进来,报道:“二太太带了二公子、三公子来看望老太太了,现在外堂上坐着。”
宝荷一言落地,那柳氏便满脸不自在。原来这二太太便是那分家出去的陆炆立之妻周氏,这二公子、三公子便是陆炆立的两个儿子:陆讳文、陆诤人。柳氏同周氏向来不合,分家之后大房二房颇不往来,唯有年节之时才上门走走。
柳氏此刻听闻周氏携子而来,自然很有些不快。
只听陆贾氏问道:“谁在堂上陪着?”宝荷道:“是奶奶,奶奶打发我来问老太太示下,可能见客?”
陆贾氏笑道:“难得孩子们有心,莫不是我竟挡出去不成?你出去只说我这里没有收拾,略迟些时候来罢。”宝荷得了吩咐,便往外去。柳氏将嘴一撇,也不说话。陆贾氏说道:“待会儿你小婶子进来,你却少要言语,免得在这里拌起嘴来,我不耐烦听。”柳氏因有事相求,只得答应了。
堂上,夏春朝正自相陪几位亲戚。
堂上侍奉的丫头上了香茶果点,夏春朝便笑道:“难得婶婶儿并二位叔叔过来,侄儿媳妇怠慢了,还望诸位勿怪。”她自然知晓这三人是为探望祖母而来,只是陆贾氏近日托病多不见人,不知能否相见。这周氏同自家婆母又颇多龃龉,亦不知其是否来意不善,故而一面寒暄,一面打发人到后院去问。
那周氏大约四十不到的年纪,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穿着豆绿色素面比甲,松花色盖地棉裙,向她笑道:“春朝说这话是外道了,算起来是我们来的唐突呢。”嘴里说着,将夏春朝打量了一番,又笑道:“平日里少见,原来春朝生的这样俊俏,又是这等贤惠能干,难怪这家里四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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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朝听了这话,浅浅一笑,说道:“婶婶谬赞了,这一家外有老爷,内有太太,凡事都提着我行,我不过帮衬一二罢了,哪敢揽这个功劳?”周氏笑道:“你们太太的为人,我自然知道,春朝又何必这等自谦?想必平昔度日,也受了不少委屈。”
夏春朝不接此言,只望着两个堂弟,含笑问道:“二位叔叔现下在家都做些什么?一向少见。”那陆讳文今年大约十八、九岁,倒同堂哥陆诚勇有那么几分相似,浓眉大眼,身材高大。陆诤人却肖似周氏,容长脸面,长挑的身材,眉清目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听闻堂嫂相问,陆讳文默不作声,陆诤人却性似腼腆,脸上微微一红,垂首不语。
周氏笑道:“难为你还惦记着,讳文去年成了亲,娶的是城南梦泉书馆程夫子的女儿。姑娘温柔恬静,模样也好,公婆跟前很知礼数,敬上睦下的,合家子人都说她好。今儿本说要一起来探望婆婆,只是她新媳妇未免害羞,听闻这边一大家子人都在,就不好意思来,只说改日再来拜望。其实她心里,倒是很想来看看你。”
夏春朝听了她说话不着边际,本为问两个堂弟如今做何生理,她倒先说起儿媳来,不由微微一笑,端茶轻抿了一口,未多言语。她进门之时,陆家长房二房已然分家,并不知这前头的事,不过听家中老人说起过些往昔旧事,也知这二房同公婆不合。今见她携子前来,虽称为看望祖母而来,究竟不知缘由,便言语留神不肯十分兜揽。
周氏又胡枝扯叶的说了一通,方才道:“讳文现如今跟他老子在铺子里学些生意道理,诤人还在学里读书。去岁上,他院试考中了秀才。先生说他文理甚通,举业是指日可待的。我同我家老爷便叫他不必做别的,只在这一门上用心便是了。如今,还在学里读书。”原来,昔年陆焕成与陆炆立分家,陆家田产大半分与了长房,倒把一间行将关张的杂货铺子分与了二房。那陆炆立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