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泪,虽然自己的身世勉强算凄惨,但是得到了很多好人的帮助,日子过得快乐又舒服,根本没有哭的资格嘛!
凤天翼久不作声,拳头在袖中松开,闭眼轻叹一声,随即坐到宝儿身边,揽了宝儿的肩,目光看着满塘凄艳,喃喃道:“秋至皆零落,凌波独吐红。托恨方得所,未肯即随风。宝儿,你姓什么?”
嗯?宝儿一时没醒神,眨了眨眼才答道:“杜。”
凤天翼忍俊不禁,“果然啊,杜宝,别无所求,肚饱即可。”
宝儿嘟嘴,不过心里那些愤懑倒是平了,因为天翼能跟他开玩笑,说明相信他没有隐瞒欺哄了,总之天翼高兴,他就高兴!
“宝宝想不想看那些无良的亲戚得到应有的下场?”凤天翼温柔笑问。
宝儿一脸迷糊,“他们没有无良啊!如果不是他们撵我去那儿,我怎么可能遇到君子院的门主?”
“即便如此,他们夺了你的家产,你不恨么?”
“为什么要恨?如果没人夺家产,我在富贵窝里会长成坏人吧?他们也是为我好,那些家产害他们争得头破血流,而我幸免此难,所以干吗要恨啊?”
凤天翼一时无语,最终认输,“好吧,或许你是对的,但是坏人总要受惩罚,欺孤夺产,天理不容!”
“对啊!”宝儿笑眯眯,道:“正因为天理不容吧?那些财产让他们相互倾轧,以至人心不合,最终家道沦落,我来这儿之前还见过我一个堂兄呢,在街上讨饭,不过也好,学会了打板唱念,莲花落唱得特别好,我听了好一阵才舍得走,可惜我只有三钱银子,给了他两钱,我留下一钱,因为第二天要跟你走了嘛,现在觉得我当时有点小气呢,应该全给他的!”
宝儿窘色自责,凤天翼彻底无语,又想起中秋将近,于是试探道:“过几日,文玉会去舒州公干,你可以跟他一道,算是返乡省亲。”
“我可以不去吗?”宝儿怔怔,凤天翼目光质疑,宝儿低了头,嘟咙道:“我哪里有亲可省嘛?虽然可以回君子院看看,但是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而且我知道你为什么叫我去,因为你快立后了,担心你的皇后看见我会不高兴,但我可以躲起来啊!”
“不许躲!”凤天翼长舒一口气,胸中某股闷气骤散,扭头亲了傻儿的额角一下,笑言,“你是我的宝宝,魏佳敏只是皇后,见到她,你礼遇即可,尽量不要跟她正面冲突,别岔话,听我说完,我知道你不会与人冲突,但她会,所以你要礼而避之,否则我只能禁止你出入内宫,因为我怕万一,明白了吗?”
宝儿先是摇头,随即点头,“你是说皇后是坏人,要我防备为主,对不对?”
凤天翼奈何一笑,“虽只对了一半,幸而是重要的一半,倒也足够了,只是立后之后,你便不能长居卧龙殿,那是朕的寝宫,不是我的房间,而你是宫中常侍,按理该归入值房管教,只是那儿居所过简……”
“比柴房如何?”宝儿笑眯眯。
凤天翼一下就沉了脸,“以后不许说你住过柴房!”
“哦。”宝儿觉得委屈,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啊,而且柴房干爽透气,还冬暖夏凉呢!住那儿怎么了嘛!
“也罢!”凤天翼笑嗔,“你既不怕居所简陋,卧龙殿后院有一处栖麟阁,你且住进去,只是那儿不便着人侍候,一应日常,你要自行打理,或者……”
“我就住那儿!我不要人侍候!我想跟你近近的,而且我一个人住的话,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们就能单独在一起了!”
宝儿兴奋得高了音量,随即捂了嘴往身后看,担心被那些太监宫女听了去,这可是他跟天翼的秘密,不告诉别人!
“他们不敢言传,何况你虽一人住,难道我就真让你事事亲为?”凤天翼拉起傻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