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士卒们拉出去一部分帮助修缮了。”
“哦。”朱祁钰这才想起来,前几天的确有这么个事儿,是兵部侍郎项文曜上的奏本,朱祁钰见只是调拨一些士卒去修缮城防,也就没有多想,直接便御笔朱批了,没想到项文曜居然是抽调了三大营的士卒去干这件事。
“朕想起来了,前几天兵部的确说过这么一件事。”朱祁钰回答道:“不过朕事情有点多,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陶瑾连忙道:“陛下心系天下苍生,掌握黎民百姓的生计,每日比是日理万机,还请陛下保重身体啊。”
“嗯,嗯。”朱祁钰随口回答,继而转化话题,道:“那么你们下次操演是哪天啊?”
“就在三天之后。”陶瑾回道。
朱祁钰点点头,大声道:“那朕今日就先不见将士们了。”
“三日之后,朕将亲临大营,观看将士们操演。”
“遵旨。”帐中将领齐声回道。
等朱祁钰走后,陶瑾坐会主位,意气风发地对着旗下将领们道:“诸位,刚才陛下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三日之后陛下将亲自观看操演,这种机会有多难得,你们心里也是有数的。这两天都给我把精神打起来,好好操练一下自己的人,回头也让陛下看看我大明将士的风采。”
三天后,朱祁钰果然按时到场,身边还跟着谭裕、陈韶等几个亲近的武勋子弟,陶瑾顿时兴奋起来,手底下的将士们也是知道皇帝陛下今天特意来看自己操演,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参与其中,操场上顿时喊杀声震天,杀气四溢,朱祁钰连声夸赞,并在操演完毕后颁下赏赐,大明将士齐声喝彩,口呼陛下万岁,最终,本日操演圆满结束。
只是让陶瑾没想到的是,自从这天起,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朱祁钰每次操演必到场,有时候还不提前通知,时不时杀得他措手不及。
虽然这些事情没有让陶瑾束手束脚,但是也是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是的,麻烦不是来自于朱祁钰,而是来自于文官。
三月初的大朝会上,回京述职的奉旨巡抚河南湖广、都察院右副都御使王暹上奏大明天子朱祁钰,详述河南湖广百姓贫困,生活艰辛,也先即已遁走,宣大也有捷报,料瓦剌短期内无法再次入寇京师,请求天子暂缓重建三大营,省下银子给河南湖广的百姓减免赋税,百官纷纷响应。
天子怒,罢朝回宫。
后宫里,朱祁钰招来左都御史王文、吏部尚书王直和户部尚书陈循,一坐下就怒气冲冲地对三人道:“你们说说,这个王景旸是什么意思?河南湖广都装不下他吗?回来就给朕添堵。”
三人对视一眼,吏部尚书王直出言道:“王暹此人还算是能吏,官声向来是不错的,想来也是他巡抚河南看到了民生艰苦,这才上奏陛下,臣料想,王暹并无它意。”
“并无它意?”朱祁钰仍然怒气冲冲,反问道:“减免河南和湖广的赋税,朕并无意见,但是重建三大营乃是国家大事,关系社稷安危,他身为巡抚,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王直思索了一下,答道:“老臣以为,王暹所言还是有所道理的。”
“现如今河南数月没下过雨雪,老臣看来今年可能有旱灾,还需提前防范。”
“至于湖广,麓川之乱刚刚平定,百姓急需安稳,且如今广东的逆贼黄潇养还在作乱,麾下十余万人,前阵子还在攻打广州城,赋税减免,有助于平叛安民。”
“而陛下英明神武,击退瓦剌贼寇,宣大防线如今也被于兵部调教得固若金汤,想来也先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次入寇的,臣以为,三大营缓建之事的确可行。”
“况且,”王直顿了顿,道:“国库现如今也没银子了不是。陛下今日还叫上陈尚书,想来也是要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