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谅你也不敢。”朱祁钰鄙夷道:“那朕问你,你不敢说,你瓦剌使团的人就可以说吗?”
昂克无奈,朱祁钰这已经是明目张胆地拉偏架了,只得道:“许是他喝多了,酒后胡言,还请陛下恕罪。”
急切之间,昂克暂时也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只能先认错,然后再说别的事情。
“喝多了吗?朕可还听过一句话呢,叫酒后吐真言。”朱祁钰冷冷道。
昂克不说话了。
现在说多错多,不说话,好歹不能再继续犯错了不是?
“不说话了吗?”朱祁钰看着昂克,问道:“那此事朕来决断,你可愿意?”
“外臣愿意,请陛下决断。”昂克回答道。
“好,那尔等就听好了。”朱祁钰朗声道:“此事为瓦剌使团有错在先,先是强买铁器,打砸店面,后又诋毁我大明勋贵,错在瓦剌使团,因此,昂克,你瓦剌使团的赏赐全部取消,赔偿铁器店损失,你可愿意?”
“外臣愿意,谢陛下宽恕。”昂克无奈答道。
赏赐没了就没了,一个铁器店也不值什么钱,赔了就赔了,只要不撕毁盟约就好,大不了回去被也先训斥一番,也没什么的,至于也先那面的损失,自然要土尔扈特部来掏钱,谁让是他们部族的人惹的事情呢?
没想到朱祁钰继续道:“瓦剌使团在京师殴打我大明百姓,挑起事端,此次瓦剌使团全部驱逐出我大明,限明日离京,不得迁延。”
“啊?”昂克仰头道,他没想到刚才朱祁钰没说完,还要驱逐他们这个瓦剌使团。
好吧,这个罪过也可以推到土尔扈特部首领那个二货儿子身上,反正事情是他挑起来的。
“啊什么啊?”朱祁钰不悦道。
“没事没事。”昂克连忙回答,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大明皇帝陛下还有其他旨意吗?”
“你还想要朕下什么旨意?砍了挑事之人的头吗?”朱祁钰反问道。
“不必了,不必了。”昂克放下心来。
不撕毁盟约就没事,其他事情都有人背锅,自己大不了挨顿骂而已,以后可不来大明干这活了,太难了。
“王贤。”朱祁钰吩咐道:“关在顺天府的人明日再放,让他们长长记性,别到哪都胡言乱语。”
“老臣遵旨。”王贤恭敬回答道。
他听出朱祁钰的意思了,明天再放,那今天就还是他们的犯人,对付犯人,顺天府的衙役狱卒们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们,只要留条活命就行。
昂克这下是放下心了,明天顺天府就能把这群家伙放出来也好,今天让他们吃点苦头,以后也长点记性,别总以为自己是族长之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至于张覃......”朱祁钰并没有忘记这个暴力女,对着张輗吩咐道:“张輗,她是你英国公府的人,你回府之后好好教训一下她,让她别总是到处惹事,实在不行,就把她拉到三大营里,和你手底下那群悍将练练,免得回头吃亏了。”
这番话回护之意明显,张輗连忙答应下来。
“散朝。”事情解决,朱祁钰也不愿意继续早朝,随便吩咐了一句便转身进了奉天殿。
奉天殿虽然冷,但好歹是屋子,能挡风,今天这风太凉了。
事情的后续也没有什么变化。
王贤和徐安回了顺天府,在公房里嘀咕了一番,徐安便领着一群手下去了顺天府大狱,那群瓦剌人就此开始了噩梦般的一天。
徐安具体用了什么法子不知道,也没人说,但是第二天那群瓦剌人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脸色发白,浑身打颤,腿抖得跟筛子似的,逃也般出了顺天府大门,直奔使团出发的阜成门,当即便催促着昂克出发,离开了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