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此事乃是奸宦王振所为,与太上皇无关。当时王振把持朝政,胡乱下令,这才导致太师误会,不过话说回来,王振不是也被太师砍了吗?太师的怨气当是消了吧?”
“还有,外臣也想问问太师,最初太宗皇帝被您祖父崇敬我大明之心感动,允其入贡朝拜,并封其为金紫光禄大夫、顺宁王,一应赏赐并不缺少,外臣记得,当时定的使团规模是五十人吧?太师呢?您第一次派出是使团整整两千人,我大明并没有说什么,还是按照常例给了赏赐,但是太师您并没有感怀我大明恩德,反而是再次扩大使团规模,一年数次入贡,每次都是两千多人,最后一次甚至欺骗我大明,将两千多人的使团虚报成三千人,这是什么?这是大不敬,在我大明当斩,太师以为,您如此行事,我大明怎么能忍?自然是略施惩戒。没想到太师居然生了怨念,起兵偷袭我大明,这才引起一系列的误会。”
“归根结底,若不是太师当时被贪欲蒙了心智,我大明与瓦剌也不会开战了。”
“此事乃是完耆帖木儿和平章乌马儿私下做的,本太师并不知道。”也先反驳道,不过言语中没有什么底气,很显然这事儿就是他主使的。
“可此二人并未受到太师的处罚!”杨善立刻道:“而奸宦王振已经死了,一家老小都已下狱问斩了。”
“王振又非是本太师所杀,而是你们汉人将军樊忠锤死的,这事儿还是你们太上皇告诉本太师的呢!”也先反驳道。
“不论如何,此二人并未处罚乃是事实。”杨善取得了优势,当然是抓住不放了。
“怎么?杨大人是来追究此事的吗?要不要本太师现在就命人砍了他们的脑袋?”也先怒道。
“非也,外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太师不必恼火。”杨善见好就收,惹怒了也先不要紧,万一他改变主意不放太上皇就麻烦了。
接着又道:“再说了,太师不是还派人与脱脱不花一起入贡了吗?我大明也没有说什么,还是照常例给了赏赐。”
“那你们还扣押使臣,不让他们随意外出?”也先还是嘴硬道。
杨善微笑道:“太师有所不知,禁止使臣外出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我瓦剌人勇武,不必你们照顾安全。”也先道。
“想必太师也不知道,使臣外出乃是为了购买铁锅,然而我大明铁锅产自广东,运送到京城何止千里之遥,商贾卖锅,本就为了生计,一口卖捐两匹,但是使臣只愿出捐一匹,商贾若是按照一匹捐的价格卖,就会赔钱,自然不愿卖,使臣便想强买,这才闹出事端,使臣没有和太师说吗?若是我大明向使臣买马,但是出价太低使臣不愿卖,难道这也能怪到太师吗?”杨善辩解道。
也先点点头,道:“若真是如此,那的确不能怪你们。”
“完耆帖木儿和平章乌马儿敢欺瞒太师,如此欺上瞒下之举,太师不施以惩处吗?”杨善趁机道。
也先翻了个白眼,没有揭穿他的心思,而是道:“怪不得。”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都是小人进的谗言,那本太师也就不追究此事了。”
杨善微笑道:“太师雅量,不过您统御瓦剌,威震草原,却听信小人的谗言,忘了我大明皇帝的恩德,侵犯我大明边境,杀害我大明臣民。”
“上天都是有好生之德的,相信长生天也一样,您却违逆上天旨意,屠戮天下子民,上天岂不闻知?”
“如今太师想要讲和,也是幡然悔悟,太师若能早日与我大明订立盟约,收回兵马,上天有德,焉能不庇护于瓦剌?”
一番话,替也先找到了足够的台阶,也给出了足够的面子,立刻惹得也先笑了起来,道:“对,对,杨大人说的对。”
“本太师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