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眼見著宇文護那絕望的模樣,那樣緊緊的拉著她不肯鬆手的癲狂,他說他誰都不想救,只想救它。
般若離去之後,他殺了宇文毓,可宇文毓死了,他也不見得多高興,仿佛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他依舊想著那個皇位,依舊在爭著那個皇位,不遺餘力……
再後來……
這世上只有一個宇文護,一個只知道爭奪皇位的宇文護。
再後來……
他遇到了南疆來的邪門之人,人人都叫他公子,他能夠逆天改命,能夠找到,死去的人。
他信了,於是開始沉迷在那一個又一個夢中,夢裡頭,有個叫獨孤般若的女子。
他害怕把她忘記,更害怕她把他忘記。
於是他棄了陽壽,棄了所有的一切,豪賭一場,換一場或許莫須有的重生。
人人都說他瘋了。
他說的異常平靜,仿佛只是在說一個遙遠的故事。
&ldo;我過的很好。&rdo;到最後,宇文護笑著說出這句話來。
般若摟著他的腰,把臉貼著他的心口,聽著他的心跳聲,一下,兩下,她沒問別的,而是笑的說起別的話,&ldo;阿護的心,跳得好快。&rdo;
宇文護低頭看她,看她還如往日模樣般微微笑著,輕聲言道,&ldo;因你在我身旁,心跳的自然快了些。&rdo;
&ldo;只怕任哪個女子抱著你,你都是如此。&rdo;她嘟囔一聲,摟的宇文護越發緊了,頭微微偏了過去,溫熱觸感划過眼角,那淚落在旁側,並不被他瞧見。
夜,還很長。
三朝回門那一日,獨孤信並未迎接,連面也沒露。
這是般若早就已經料到的,可沒料到,宇文護竟也不給她面子,怎麼也不肯入門,&ldo;岳父大人若是不出來迎接,那我和般若就回去了。&rdo;
&ldo;宇文護。&rdo;般若有些惱了。
哥舒在後頭也添油加醋,&ldo;主上是什麼身份,親自來,獨孤信也不給面子?&rdo;雙手環於胸前,站在宇文護身後,竟也抵死不從起來,怎麼都不進門。
這一來二去的,看熱鬧的自然多了起來,
&ldo;聘者為妻,奔者為妾,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這位太師夫人是自己上趕著入門逼著太師娶了的,自然,不過一妾侍爾,獨孤大人自然不會開門相迎。&rdo;不知誰在外頭嘀咕了一句。
站在馬車邊上的哥舒,目眸光一寒。
伽羅和獨孤順前前後後的勸說,也沒有用,宇文護與獨孤信,竟無人退一步,就這樣一直僵著。
僵持到後頭,般若已不管不顧的一人入府,&ldo;般若!&rdo;宇文護正要攔她,般若倒只留了個背影於他。
倒不是宇文護不給般若面子,而是他心中知曉,獨孤信不親自迎接,與般若來說,終究是遺憾,而他若在門前等,獨孤信總是會心軟的。
他嘆了口氣,想著自己這輩子難得給誰低頭,這一次,到給獨孤信做全了,只得跟著般若一同入內。
可才剛入門,迎頭撞上的,居然是正好與宇宇文毓退親,免得寡婦的曼陀,今日穿著件緋紅的衣衫,以她絕色姿容相配的很,倒真有幾分笑靨如花來了,&ldo;太師來了。&rdo;
她這一番話,倒是明知故問,宇文護沒有閒心與她周旋,正要進去,她倒是笑盈盈道,&ldo;阿姐被阿爹叫入書房了,父女倆說話,太師還是不便聽吧,還是跟著曼陀,去花廳飲茶?&rdo;
宇文護沉吟許久,早有婢子上前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