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哥说的是。”其他四少年附和道。
“咳咳,大娘有些累了,想早些安歇,你们也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那女人咳嗽着将话说完,呼吸粗重紊乱了不少。
“好,大娘,您休息,我们出去了。”顺之说了一声。
片刻后,五人轻手轻脚地出了屋。恰在此时,一个石头从院外飞入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谁?”五人一惊,相互对视一眼,随手抄起木棍,一起警惕地奔出院中。
淡淡的月光下,一个身着胡服,容貌甚为美丽的少年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
几人一愣,有些呆滞地看着那少年,颇是诧异人的相貌竟可以省的如此之美。
“是你?”顺之吃惊地看着少年。
少年点头道:“看来你记忆不错,还记得我。”
顺之吞了口唾沫,看了身边的四少年一眼,走上前两步,微昂着头,道:“你是专程来寻我的?只可惜你的钱我已经用完了,无法还你。只要你答应不伤害他们,我张顺之任你处置。”说着他扔掉手中的木棍,目光坚毅地看着胡服少年。
“大哥!”其他少年惊醒过来,紧握木棍,围拢在张顺之的身边,警惕地看着胡服少年。
胡服少年哈哈一笑道:“别紧张,我叫高兴。”
张顺之疑惑地看着他,道:“那你跟踪我的目的是什么?”
高兴看看天色,邪异地一笑,道:“明日巳时去内史府找我,我会告诉你的。记住,过时不候。”说完,高兴也不看五少年,翻身上马便走。
五人愕然地看着高兴远去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怎么办?”五人中个子最矮的一人开口道。
“明日我会准时赴约。”张顺之缓缓道。
其他四人顿时焦急地道:“你怎么能孤身犯险?不行,绝对不行!”
张顺之坚决地道:“他是内史府的人,只要动动手指我们的小命就将不保。所以我猜他没有恶意,你们不用担心。不早了,都快些休息,明日还要你们带着大娘去看病呢!”
高兴一路打马来到城下,城门已然紧闭。好在他身上有令牌,这些轮值戍卒也知道他的身份,便破例放他进了城。
高兴才一进门,郑氏就连忙迎了上来,好一番絮叨问候,让高兴心中既是温暖又是惭愧,忙向郑氏保证以后早些回家。
高长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若是以后回来晚记得给家中报信。
第二天五更,高兴照例去了军营。经过两日的队列训练,伙食改善,整个队伍的气质有了显著的提高,不再松散懈怠。
高兴布置了新的训练任务:跑步由五里改为七里,早饭后是五十个俯卧撑,五十个仰卧起坐,接着是每人两千次长枪刺击,之后便是军姿半个时辰,午饭后重复。
将所有的动作示范完毕,交由尚不弃负责督促后,高兴便离开了军营。
远远地,高兴便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静静地立在内史府门旁。抬头看了看天色,高兴笑着自语道:“不错,还挺准时的。”
那少年正是前来赴约的张顺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高兴来到他身边时他也未觉察到。
“你来了,跟我进来吧。”高兴跳下马背,将马缰递给从府内迎出来的高府。
“啊?哦。”张顺之醒悟过来,忙答应一声,跟在高兴身后,稍有些拘束地走进内史府。
高兴带着张顺之一路进了自己的院子,请他坐下后并未说话,而是静静地打量着他。
张顺之十四五岁的年纪,身形削瘦,容貌虽普通,但两道眉毛却很刚硬,薄削的嘴唇紧紧抿着,脸色有些蜡黄,想是生活艰苦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