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的皇后已经殉葬了。”
桓宓怔了怔,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情,又欠身道:“妾无意冒犯母后,还请母后数罪。”
皇太后抬了抬手:“有什么罪可恕的?民间说账房的妻子会算账,你是皇后,自然要懂一些朝政,不然以后再碰到这样的问题,而我又不在,岂不是要急死你?”
桓宓眼底染上温暖依恋的笑意,再次向她行礼:“妾多谢母后教诲。”
☆、弎伍。虚名
桓宓写了两封信,一同送了出去,一封寄到靖州,一封送去东越。从东越一路辗转再到阳平,凤文予收到的已经不是纸张,而是口信。
她在房间斟茶,只喝了三杯,门外便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唇角扬起笑容,在苏瑾容推门而入的时候变作一个讽笑,落在苏瑾容眼眶里。
然而她并不在乎,自从梁王起事以来,凤文予面对她和梁王时的表情无时无刻不是充满了嘲讽,她先前还觉得可恶,如今只觉得可怜。曾经骄傲到骨子里的女人,如今只能用这样尖锐而极端的方式来捍卫尊严。
苏瑾容习惯性地对她温柔微笑:“王妃搬到平州王府来,住的可还习惯?”
凤文予淡漠的目光从她身上划过,冷冰冰的毫无感情:“王府?”
苏瑾容忽略掉她语气里的嘲讽,道:“昨日收到了大公子的书信,特地带来给您,您也知道,现在我们不在阳平,大公子挂念的,就只有您了。”
凤文予哼笑一声:“他自然挂念我,他还要依靠我来做国舅呢。”
苏瑾容赔笑道:“您能想明白就好。”
凤文予抬头看了看四周,又笑了一声:“不去攻长安,却反过来攻打卫国,看来梁王对卫国长公主积怨很深啊,是因为册你为侧妃的那日,长公主拂了你二人的面子吗?”
苏瑾容的笑容有点僵:“王妃多虑了。”
凤文予嗤笑一声:“听说长安的真龙天子已经驾临靖州,怎么,梁王还以为他会有胜算?”
苏瑾容柔柔道:“所谓真龙天子,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可人们就是会对这个虚名叩拜行礼,”凤文予道:“所以皇帝自然是真理,是正义,而梁王,也只能反贼。”
苏瑾容有些不悦,沉下脸来:“王妃今日身体有恙,还是好好静养,妾就不打扰了。”
她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多亏身边服侍她的侍女眉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才没有狼狈摔倒:“娘娘当心!”
苏瑾容怔了怔:“你唤我什么?”
眉亭立刻跪了下去:“婢一时口误,还请侧妃恕罪!”
苏瑾容却没有发怒,反而又问了一遍:“你刚刚唤我什么?”
眉亭怯怯道:“娘……娘娘……”
“娘娘?”苏瑾容自己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被勾起了兴致,沉默了一阵,又重复了一遍:“娘娘。”
眉亭依然跪在地上,没有她的允许,一动也不敢动。
苏瑾容垂下眼睛来看着眉亭,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笼罩了全身,她定了定神,又问:“你为何要唤我娘娘?”
眉亭恭敬道:“回侧妃的话,来日殿下变成了陛下,您必然是陛下心尖上的宠妃,自然就是娘娘了。”
苏瑾容忍不住喜上眉梢,亲自弯腰将眉亭扶起来:“好了,不是什么大事,你说的不错,平身吧。”
眉亭顺从地被她扶起来,道:“多谢侧妃开恩。”
“侧妃”这个已经听习惯的称呼如今听在苏瑾容耳中,忽然变得刺耳起来,她下意识地叱道:“放肆!”
眉亭抖了一抖,膝盖一弯便又要下跪。
苏瑾容被自己严厉的语气吓到,急忙对眉亭摆了摆手:“不要跪,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