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还在恨我,父皇赐婚让你嫁与我。如果你要恨,我也认了。”他顿了顿,“父皇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完成,我也一定会娶你!”
都是些疯子,有感情不能在一起,没感情偏要往一块儿捆,我冷冷笑了一声,依旧麻木地拥着被子坐着。
许久,他微微垂首,“一生还那样长,感情可以培养,我母妃就是进宫后才爱上父皇的,你为什么就觉得嫁给我不会幸福呢?我会慢慢等待你接受我的那天。好好养病,明日再来看你。”
那个影子撤走,从窗户的缝隙中望去,他下得楼去,行至院中往我窗户处凝望片刻才离去。
天黑了,用过晚膳服过药,我便将百合和一干服侍人等都遣走了。苦涩的药味还残留在唇齿间,我倚在榻上看些闲书,脑子太乱,只想做些别的事来分散些注意力。
然而那些不是才子佳人便是神女王侯的故事,此刻在我看来个个伤情。圆满归宿地徒引我一阵羡慕感叹,负心背叛地惹得我伤感认同。不看还好,愈看愈发伤情。索性合上了书,行到窗前看雪景。
本以为是一场薄雪,却不料是春寒料峭竟来了一场大雪。
寒风呼啸,我拢紧领口,将窗户闭小一些,突然听得风中夹杂着一声男子的朗朗笑声,不大却是明朗至极。
我往外看去,白雪覆盖的后花园并无人,遂疑心是自己听岔。
“病弱之躯还兴致勃勃观看雪景,郡主好雅兴!”
这句话清清楚楚穿到我耳中,犹如一道定身符咒般,让我登时惊立原地,再不能动弹半分。这声音!这声音万分熟悉,虽许久未听,却是永生难忘!可是怎么可能?此时此刻,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身后一声门响,冰冷的风让脊背一阵刺痛的凉意,我缓缓转身。
一身玄黑之人雍容推门踏入,那悠然的步伐仿佛信步在自家庭院,桀骜剑眉轻挑向上,冷峻脸上凝着一丝颇让人玩味的笑意,近一年未见,他似乎沧桑了几分,下颌胡须微露青茬,眼神却愈发犀利,一双黑眸仿佛欲看穿我心底般灼灼直射而来。
我震惊无比地盯着他,不自觉往后倒退几步直抵到身后窗沿。
他却兀自上前,顺手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郡主记性可不怎么好啊,这么快便忘记我是谁?呵呵......”他笑得极低,眉目间不见一点怒气,“远道而来之客也不请用上杯热茶,这可不是待客之道。”那声音不辨喜怒。
我脑中此刻有千万个疑问在飞舞,他居然能找到我了!可他如何进得守卫森严的王府?他称我为郡主,还准确知晓我所在,似乎对我在此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你!”我张口却不知从何问起。
“如果郡主忘了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他虽然在笑,但是我感受得到他眼中森森寒意和滔天怒火,他将手中茶一饮而尽,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从洞开房门袭入的寒风让我头脑冷静下几分:“你想干什么?我......我是容国的郡主!我不会再跟你回景国了!”
高衍突然一沉面色,浑身散发出冷峻之气:“郡主的记性果然不好,不仅不记得我,更忘了自己是谁!你是谁?你是我高衍的妻子!还是睿王府的兰夫人!”
我退无可退,手指死死扣住窗棂,摇头:“不!我不是!那些是你希望的,不是我愿意的!”
高衍冷笑一声,步步逼近:“你不愿意?同为王爷,宁王就那么对你的胃口?我就那么让你讨厌?”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喊道,“要杀就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杀你?不想活了?呵呵......你是我的俘虏,在我允许你死之前,你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高衍微眯眸子,眼中的寒意更重:“你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