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红缨已经换了套男装衣衫,水涟月扮作大少爷,而红缨则扮作小厮,二人快步的穿梭在小巷里,转眼间,便来到一座冷清萧条的宅子前。
残损破旧的牌匾,依稀还能看到杨宅二个大字,大门紧闭,荒无人烟,与外面那些敞开门做生意的青楼截然不同,这便是暗娼之地。
红缨按照先前老嬷嬷给的暗号,敲了左侧门三下,又敲了右侧门三下,不多时门开了,只见一名穿着及其朴素的老翁走出门外,他眯着眼打量着水涟月与红缨,那小眼睛里散发的精光让水涟月全身很不舒服。
“杨伯,这是我家大公子”,红缨熟稔的对老翁介绍水涟月,眉眼间丝毫不见半分怯色,倒像是这里的老手。
杨伯点点头,声音沙哑却低沉道:“进来吧”,话音刚落,打开半扇门,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赶紧进去。
今夜皎月当空,星辰点缀,院子里没有点烛火,水涟月只得借着柔和的月色,才能看清脚下的路。
这座宅子荒废了很久,也了无人气,到处布满灰尘,呈现出落魄斑驳,院子内的一些假山石也散落满地,杂草丛生,隐约还有老鼠跑来跑去,吱吱的发出叫声。
水涟月面色冷漠,极其淡定,周身隐隐散发着几分寒意,彰显着贵气之余,也不忘显露出威严,倒让领路的杨伯心里有了底,看来此人身份不凡,这笔买卖也提高了七八成的把握。
暗娼不同于青楼,青楼敞开门做生意,后台靠得住,姑娘漂亮你喜欢,花了钱自然抱得美人归,而暗娼则不同,很是猥琐,只有下等的货色才去做暗娼,多半都是人老珠黄,挣的钱自然少之又少,而他们的主要生活来源则是贩卖人口,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人牙子。
贩卖人口这种事情虽然很常见,但毕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官府也有明文规定,所以,自然不能放到明面上做生意,而且,还需特别谨慎,并不是每笔买卖都能做成,主顾不满意,忙活半天也白搭,最主要的是地方不隐秘了,还得另换藏人的地方。
话说,杨伯领着二人走进一座两层阁楼内,屋内更是脏乱之极,凌乱不堪,杨伯来至一面墙附近,用手敲了敲那面墙,只听“哗”的一声,水涟月二人面前竟然有一条暗道,直通向下。
杨伯朝着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下去,水涟月微微蹙眉,淡漠的看了眼杨伯,便弯腰走下去。
地下室分为三间屋子,分别用深色布帘挂着,正当水涟月仔细观察之时,从正中央的屋内走出两名样貌凶恶的壮汉,手里拿着长棍,见到杨伯领人前来,指了指左侧的屋子,便又进了屋子。
杨伯转过身笑了笑,但那笑容看在水涟月眼里,竟是猥琐至极,一旁的红缨没等杨伯开口,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说道:“我家公子要先看看人”。
杨伯想也没想接过银票,却愣了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显然不满意主顾提出来的要求,低声道:“不是说好是来提货的吗?怎么又要先看人”?
水涟月扫了眼杨伯,冷声道:“怎么?杨伯莫不是亏了心”?
杨伯脸色一变,从眼缝里竟闪过一抹恶狠,冷哼一声道:“摸黑的买卖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却比那些上得台面的买卖更注重信用,若是公子执意先验货,还需再多付一百两”。
水涟月凤眸顿时射出两道冷光,其中夹杂着强烈的鄙夷,看得杨伯竟哆嗦了一下,这种买卖注重信用?简直是放屁!
“本公子给你二百两,顺便在买个丫头”。
“好,好,没。。。。没问题,公子随便挑”,杨伯听了水涟月这句话,心里才算松了口气,倒也没再为难。
虽然他知道眼前这位公子并非寻常人,但他杨伯好歹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合里摸爬滚打过的主儿,怎奈在这位公子面前,他总感觉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