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又是怎么回事?俊生哥哥的娘亲不是死了吗?”在一边等的不耐烦的叶小八插嘴问道。
那妇人听她这么问,略怔了怔,然后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答道:“我家夫人乃是将军的原配正室,一直都住在京城的将军府,何来去世一说!”
这妇人话音刚落,颜惜墨手边的几桌就裂成了两半,放在几桌上的茶盏跌落在地,摔的粉碎!
“娘!”叶小八担心的望向颜惜墨,却见她面色平静如常,就连刚才还噙在唇边的冷笑此时都已消失无踪!
颜惜墨安抚的冲她笑笑,微抬了下颌睨着那妇人:“朱阔归家时为何只带了嫡长子?他的原配正室又为何会独自一人待在京城?”
“那是因为……”那妇人才说了一句就听得门边传来了一声斥喝”住口!”
这妇人有了上次的经验,刚一听到声音就急忙跳到了一边,然后警惕的转身回望。只见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满面怒意的站在门边。老者与小娃娃的身后还跟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见她看过来憨厚的笑了笑。
“三叔!”颜惜墨起身迎到门边,被朱三叔牵在手里的团生脆生生的冲她唤了声娘。
“六侄媳妇,你别听这妇人胡说八道,我朱氏的族谱之上,只有你才是阿阔的原配嫡妻,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老夫都不知道的东西怎么能称得上原配正室!”朱三叔严厉的扫了那妇人一眼,满面诚恳的对颜惜墨道。
刚才那李大人宣了圣旨,阿阔为国捐躯,皇上加封其为护国公,灵位得入武公祠,族中也要建家庙供奉。阿阔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颜氏母子,他那前妻在成亲之后就没有拜过祠堂上过族谱,阿阔回来后就直接把颜氏的名字记在了原配之上,现在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颜氏母子被人欺负了!
“三叔公!”团生怯怯的抬起眼,汪着眼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朱三叔。朱三叔的一颗心立刻就融化在了他澄净湿漉的眼神之中,堆起满脸的菊花笑着轻轻拍了拍团生的头。
避在一旁的妇人就算再蠢也知道这位定是朱氏的族长,露出个讨好的笑意往前凑了凑。可还没等她说话,朱三叔就怒目圆睁的指着她喝道:“这是哪来的蠢妇,居然敢在我朱家村撒野!”
那妇人听他这么说,急忙惶恐的冲他福了一礼道:“奴婢乃定远大将军府上的管事妈妈,奉了我家将军夫人之命,前来接姨娘及少爷和姑娘回京!”
朱三叔听见姨娘两字立刻炸了毛:“什么将军夫人?什么姨娘?阿阁,去找几个人把这满嘴喷粪的蠢妇和同她一起来的人看起来,别让她在这撒野!”
跟在后面的朱阁应了一声,上前两步一把提了那妇人的后衣领将她揪了出去。那妇人正要惊慌喊叫,朱阁笑眯眯的往她后脖梁上砍了一记手刀,然后拖着晕了的妇人大步走出门外。
待朱阁带着那妇人走后,朱三叔才有些尴尬的望向颜惜墨:“六侄媳,关于俊生他娘的事,详细的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在我朱氏的族谱里,你才是阿阔的原配正室 !就连俊生那孩子也是记在你名下的!”
叶小八听了朱三叔的偷眼看向颜惜墨,只见她面色平静无波,仿佛朱三叔所说之事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朱三叔也在悄悄打量这个侄媳妇,无悲无喜、不怒不嗔,可见是个沉得住气的!见她半垂眼眸沉默不语,朱三叔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侄媳可是信不过我说的话?也罢,我亲自进京一趟,在皇上面前为你讨个公道!”
听他这么说,颜惜墨终于有了动静,她平静无波的望向朱三叔:“那就有劳三叔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有劳!”朱三叔爱怜的看了看依在自己身边的团生,为了团生圆娘这两个孩子,他也要保住颜氏的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