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钢琴巧妙的结构,如果你们不能理解我所描述的,你们至少要去欣赏它们。就像我一样,虽然不懂让气体起火的化学反应,但我还是去欣赏你们的大炮。他的创新改变了钢琴的架构。双擒纵器结构,把琴槌一个个系在击弦上,而不是布罗特伍德钢琴那样六个一组,还有弦钮和调音棒,这些全部都是埃拉尔的创造。拿破仑弹埃拉尔钢琴;贝多芬弹一架埃拉尔钢琴弹了七年;埃拉尔曾赠送给海顿一架自己制造的钢琴作为礼物。
我希望这些信息能对你们多了解、多欣赏目前位于我国遥远边境的优良乐器有所帮助。这样一个发明,不仅仅值得我们尊重和关注,和博物馆里受到保护的艺术品一样,它也需要大家的关爱。一个调音师的服务配得上乐器的品质,我希望这只是关爱乐器的第一步。
您卑微的仆人:埃德加?德雷克
钢琴调音师,埃拉尔钢琴专业调音
结束后,他坐下来看着信,转动手中的笔。他想了一会儿,把“关爱”划掉,然后在上面写上“守卫”。毕竟他们是军人。他把信折好,塞进信封,放到袋子里,打算到了仰光寄出去。此时他终于睡意蒙眬了。
我希望他们能读到这封信。他想着想着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微笑。当然,那个时候他不可能知道,这封信将会被解读多少次:经过检查,送到解密人员那里,在灯光下,甚至在放大镜下,被仔细检查。因为当一个人消失之后,我们都会紧紧抓住任何他留下来的线索。
调琴师 第六章(1)
他们第一次见到陆地时,已经是离开加尔各答三天后的早上了,一处高耸的红色石塔上栖息着一座灯塔。“阿瓜达礁。”埃德加听见旁边一个年老的苏格兰人对他的同伴这样说,“在这里航行十分艰难。这里是过往船只的墓地。”埃德加从地图上得知,他们在内格雷斯角以南仅二十英里的地方,很快就能到仰光了。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汽船经过了一些标记浅滩的浮标,这些浅浅的沙洲是从仰光河嘴溢出的沙形成的,仰光河是从伊洛瓦底三角洲衍生出的数条河流之一。他们经过了一些抛锚的船只,那个老人说这都是些想逃避港口税的商船。汽船转向北面,升起在陆地之上的沙洲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树木茂密的低矮海滨。这里的航道更深,但是仍然有近两英里宽,如果不是河嘴两边有巨大的红色方尖塔,他都不知道他们正在向内陆航行。
他们向上游行驶了几个钟头。这是个地势低平、平凡无奇的国度,但是当他们经过一群小宝塔时,埃德加突然兴奋起来。宝塔的白色外皮脱落得斑斑驳驳。更远的内陆有一片棚房在水边聚集,孩子们在那儿嬉戏玩耍。河流由宽变窄,两岸渐近,逐渐清晰,沙滩边缘有茂密的植物。汽船进入一段弯曲的河道,沙滩和急转弯构成了它的阻碍。在最后一个弯道,一些船出现了。甲板上有人在窃窃私语,还有些乘客排着队走下楼梯,返回各自的房间。
“我们快到了吗?”埃德加问那个老人。
“是的,很快就到了。看那边。”老人举起胳膊,指向远处山顶上的一尊宝塔,“那是瑞光大金塔。你一定听说过。”
埃德加点点头。确实,他在接到埃拉尔任务之前,就知道这座寺庙了。他从一本杂志的文章中了解到它的雄伟壮丽,那是一名仰光法官的妻子写的文章。她的描述中充斥着各种形容词:镀金的,金灿灿的,闪闪发光的。他细细读了那篇文章,想知道文章中是否提到风琴,或者佛教中相应的乐器,他认为这么重要的拜神殿堂应该有音乐。但是里面仅仅提到“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