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了下文,沈默还是没太理解,临死前?如果是最近的话,难道是,“先帝?”
她站起了身,面朝着窗口看着前楼的屋檐下慢慢积起的雪花,风承佑,似乎,我们永远注定了会是敌对的结局,不管是这身子,还是那个位置,我都不会让你得到。她仰头喝干了手里的酒,希望,不要再有第三样。
27流水之见
沈默坐在桌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红糖水,时不时抬眼看她,她居然还知道替他点红糖水,太阳真是打西头出来了,不过这天,倒是一点见不着日光。
雪还在下,越来越密,淮江江面上的船只舱顶眼见着开始堆积起一片白色,那几个客商正在付账,穿了狐皮大袄接连起身离开。
风承远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沈默喝完了一碗红糖水,放在桌上继续贴手握着取暖,“你在等人吗?”
风承远看了他一眼,倒是有丝奇怪他怎么会发现,沈默见她默认,双手松了碗巴在桌上,“嗯?真的,是什么人?”
他话音刚落定,那飞桥桥头又走来了四五个女人,二三十出头的都有,最大不会超过四十,走在前面的两个眉目疏朗,甚是引人注意,进了门,倒是各个身着轻便,眼瞅上去单薄得都像是只穿了几件单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裹得臃肿的棉袄,再看看风承远的单袍,生出几分欣羡之意来,早知道他小时也该习些武艺,防身什么的到是再说,至少能够得以御寒。
“头儿。”最前面那人开了口,眼神在沈默身上扫过时似乎泛过一丝不敢置信的诧异,沈默自己也诧异得很,因为那话确实是冲着风承远说的,几个人都站在她们桌前。
“我们几个正在附近,看到浮烟就过来了,你需要人手吗?”
“地煞三十,淮南渡。”
居然是淮南军水军的营地,那最先开口的女人更诧异了,“头儿,你确定?自从贤王一病不起,淮南渡最近有些不太平,而且,我们为什么要插手朝廷的事?”
“因为这是我的事。”风承远还是那副死沉沉的表情,那几个女人显然没理解,不过还是相继离开,最前面那女人走到门口还忍不住回过头来看。
沈默叹了口气,风承远偏头分神看了他一眼,“你叹什么气?”
“我突然很怀疑,你听不懂人话,就比如说你对着一头驴说话,它肯定只会回答你无意义的声音,你说是不是?”
“我听得懂。”
沈默无奈地摇头,撑着右脸手肘靠在桌上,连损人都听不懂。
“那些是什么人?浮烟是什么?你是因为放浮烟所以把后背弄得这么湿?你到底要上淮南做什么?收了兵权?”他顿了顿,“好歹回答我一个。”
“是。”风承远站起了身,丢了银子在桌上就走进了小雪中,沈默也站了起来,跟着她出去,“是?我怎么知道你回答了什么?风承远,你少敷衍我。”
她走在飞桥上,突然停了下来,沈默撞在她后背上,朝后晃了晃,再抬眼的时候她已经正对着站在他面前,耳鬓的发微微有些卷起,呼出的热气在这雪天腾起一阵阵浅浅的白雾,他几乎能感觉得到那热气碰触到了他的鼻尖。
沈默有些不自在,别扭地转开了脸,她抓过他身后的斗笠替他盖上,“你真不该叫这个名字。”
刚刚还听不懂他损她,这会倒是知道损他了?沈默气得歪了一双浅眉,靴子重重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的声响,风承远偏头看了他一眼,“你去过军营吗?”
“废话,当然没有。”
“你最好扮回女装。”
二十万淮南军,七成都是水军,沿海驻扎,还有一部分分散在淮江的各大渡口,其中十万水军都屯在淮南渡,淮江的入海口。
沈默还在和风承远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