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陡然朝屋内冲,元皇后认出来时,当即扶着瑞春道:“快拦下”
原本怔愣在一旁,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的宫人们闻声立即上前,虽是拉住了手刚触到隔门的长孙萧译,却还是极近小心翼翼,颇为恭敬。
“殿下”
“殿下,您不能进去”
……
萧译的步伐被生生定在门口处,即便站在门外,似乎也能闻到屋内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寂静之中,萧译紧紧攥着双拳,一双眸子直直看着紧闭的房门,似乎目光早已穿透这扇门,落到了屋内的顾砚龄身上。
殿内的各宫嫔妃看着这一幕,都默契地低下头去,不敢发一言,就在这安静的可怕之时,外面渐渐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只见转过门,全身落满了雪,尚还来不及抖的冯唯已疾步走了进来,而跟在他后面的,是同样一路风霜,看起来似乎走的太急,以至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何院使与吴院判。
今夜太医院内值守的正是吴院判,而何院使因着被建恒帝指定为替毓庆宫长孙妃安胎之人,因而在这将要临盆之际,便被特批留住在西苑,以便随时传召。
何院使与吴院判看着殿内乌压压的人,便觉得一种莫名的压力笼罩而来,当他们抬头看到了建恒帝阴沉难以言之的脸色上,更是心中“突”地一跳,连忙加快步伐走上来,将要行礼之时,便见建恒帝身旁被瑞春扶着的元皇后竟也一反从容镇定,此刻竟是语带急色的出声道:“此刻便不急着这些礼了,你们快进去看看如何了!”
何院使与吴院判一听,更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应声,转身便朝过走去,经过萧译身边时,二人都恭敬地弯腰颔首,下一刻,便听得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萧译的一颗心似乎都随之飞了进去,转眼定定看向屋内。
就在目光方落进时,便见面前的门再一次被关上,漠然将他抛在外面。
殿内再一次恢复了宁静,元皇后侧首间,看到建恒帝已站了许久,不由轻语劝慰道:“陛下,何院使与吴院判皆是太医院的老人,长孙妃母子必会安然无事的,陛下还是坐下来等罢。”
话音落下时,元皇后无声地看了一眼一旁同样焦急的宁贵妃,宁贵妃当即领悟,也勉强整理了心绪,温柔附声道:“皇后娘娘说的对,何院使是妇科千金的圣手,阿九孩子有陛下您与皇后娘娘的庇护,必会无恙的。”
建恒帝沉沉的面色稍稍动了动,深深地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紧抿的嘴唇似乎稍稍缓了几分,沉默间,便见其听从了元皇后的劝慰,转而朝不远处的炕沿坐去。
手边的那盏热茶已然变得冰冷,却是无人敢上前去换,就在建恒帝有些等待不住,正要蹙眉唤冯唯时,便听得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只见吴院判虽是极力抑制,却还是难掩颤抖的朝外走,经过门槛之时,竟不由失神被绊了一跤,险些没摔出个好歹来。
看着略显狼狈的吴院判,众人却是无一人笑的出来,而建恒帝此刻却是心内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浮上心头。
“陛陛下。”
吴院判颤颤巍巍上前躬身拱手,建恒帝定定看过去,不知为何,竟是沉默了。
“如何了?”
萧译的话语此刻是再也抑制不住,携着从未有过的惶然与紧张,仿佛一根弦,被拉到了极致。
听到萧译的话,吴院判嘴唇不由颤抖了几分,抬头间看到同样紧紧看着自己的帝后,双手一攥,终究出声道:“回陛下,长孙妃这是沾染了紫葳花,动了胎气”(紫葳:是凌霄花的别称。)
“什么意思?”
吴院判的一句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更是让帝后和东宫猜测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能见吴院判语中颤颤巍巍道:“回陛下,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