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站在那里,意识到一个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她充满了幻想,其本身远比她的小说要丰富。那是她目前无法逾越的。
“我想我的左手还能画。”他说。
左手的指尖,醮着右手手背上的血,在她的脸颊上晃荡。眼影、腮红、唇彩使用的都是他的血。
血缓慢的凝固,他用嘴吮吸,牙齿上面有血的沫儿星。
她默默的注视着他,以她独有的猫的那种嗅觉进行着,他俨然成了她想象的那个人,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文中可以适当的写些什么了。
或者说,把他塑造成一个作品,移植到惜童的身边。
这点能力,她还是有的。
一个作者无论控制欲的强弱,在文中的显现是无所不能的。除非他的脑子不够用来想象。
如果是那样的话,按照叔本华的理念这个过错似乎要划归到母亲的身上。
她吸了一口气,如同一股能量输入体内。
只有一种可能(12)
(十一)
撒旦于你永恒腐烂之时微笑。
……SLAYER
几天后,罗雯再次找到我。
她说,她要走了。
我问,去哪儿?
她说给我一个角落,哪儿都行。
我说,只要你喜欢就行。
她抿了抿嘴,扭头看向别处,又转回头,我想跟平时的旅行不会有多大区别。
我问,总之,是一定要离开,是吗?
她很感激的看着我,似乎这句话要比“只要你喜欢就行”要有意义得多,至少是感动,也拉扯出感情的另一个死角。
她说,我去看过雨欣了,她已拒绝了任何治疗,有空,你也去看看她吧!
我点点头,那你!保重!
她咬了咬嘴说,嗯!
……
背影,渐远。
或许,这一辈子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一直到走,我都吝啬得没有给她一个拥抱。
她原本就应该不承认有征服,可以走得很洒脱,然后,死在自己的足迹里,这理应是最完美的结局,而不是我为她设置的。
信仰间若不存在交集,便没有资格去干扰其中的任何一方,这逻辑,也是规则。
记忆如果能随意删除,她的“原本”占用忽略不计原则后,至于我可能不会将她推向那种高度,一个人在生活中的演译总伴随着某种天性的流露。
在其中,每个人对这个人的判断点不会相同,正如我将她定义的这种高度,如果判断失误,我要为此付出的就是失望。
否则,那个高度会顺应希望延伸。
一晃,三个月的期限就到了,那个与雨欣紧密相关的男人如期而至。
当然,我没有为难他,给了他想要的。
兴许,他把她当成了玛格丽特了,这谁知道了,也许,他还能像阿尔芒那样写出:玛格丽特对吴雨欣丢人现眼。
如果让享利巴塔伊知道世界上有吴雨欣这样一个妓女,他兴许将给出比玛格丽特更高的评价,我对此深信不已。
据说,那天晚上他就找到了雨欣。
“喝点什么了?”
“随便,什么都可以”
“绿茶?”
“好的。”
她转过身,径直走到吧台前,抽出一个玻璃杯,看成色是个新的,她用温水润了润玻璃杯,将剩水倒入洗手池中。
当然,这是家教,他暗地里有些感谢他的父母。无论她们带给了她多大的苦难,庆幸的是,她有今天这个仪态。
他看着她为他泡茶的样子,竟有对一个妻子般的那种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