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诰命,与他袭爵成为世子是两码事。
那个爵位,大老爷出于这样那样的心思,短期之内是不会给他请封的。他呢,便是送到面前都懒得接。
虽然父子俩都知道,那是不可更改的事,还是没个期限地往后拖延。
袭朗跟大老爷耗到黄昏,这才回往清风阁,想陪着阿芷去请安。
外院一名小厮来禀,远在外地的一个武将来了京城,面圣之后就来看望他。是以前并肩杀敌的人,他没耽搁,即刻去了外院。正在孝期,不能好酒好菜地招待,可是这并不影响二人叙旧。
叙谈的时候,他就觉着旧伤隐隐作痛,而且情形越来越严重。
要变天了,大抵是要下雪了。
送走客人,回往内宅的时候,如细沙的雪纷纷扬扬飘洒下来。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阿芷说过,很想看看北方的大雪。只是今年第一场雪姗姗来迟,之前又是这样那样的一堆事情,她恐怕早已忘记了这码事。
到了清风阁外,雪沙中融入了鹅毛般的雪片。他脚步略快了些,穿过院落,走进室内。
她正坐在炕桌一旁看书。是从他那里拿到的医书,看得出她是真不耐烦看这些,此刻已有些昏昏欲睡了。
袭朗勾了唇角,过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下雪了,去外面看看?”
“真的?”香芷旋满目惊喜,“这种事你可不准骗我啊。”
好像他骗了她多少次似的……袭朗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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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赵贺就来传话,说有点儿要紧的事。袭朗当即起身出门。
香芷旋又睡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洗漱着装,用过早饭,喝了一杯浓茶,去正房请安。
这一早起了薄雾,雾气氤氲在视线之内,空气湿润冷冽。
入冬后的府邸,庭院多植着各色梅花,常绿乔木,装点花圃的是月季之类冬日如常盛放的花。
几日晨昏定省之后,香芷旋摸索出了规律,早间会掐算着时间,在婆婆用完饭之后进门。
这日进到厅堂,见钱友梅、蔚氏也在,笑着见礼。
钱友梅是在香芷旋晨昏定省第二日开始就有样学样,蔚氏则是从来如此,只是时间没个准。今日三个人聚齐了,倒是比较少见。
钱友梅带着安哥儿,蔚氏带着宜哥儿。
安哥儿两岁半,宜哥儿两岁。前者安静乖巧,活着活泼爱笑,都是很可爱的孩子。
香芷旋分别抱着哄了两个孩子一会儿。
袭家每一代都是男丁多,两三代才出一个女孩儿。
碧玉出门来,请妯娌三个进门。
三人转到东次间行礼请安。
宁氏笑着让钱友梅、蔚氏把孩子抱到大炕上。孩子是不能被迁怒的,就算她再不喜袭脩,对安哥儿从来是温和慈爱。
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很快就玩儿到了一处。几个大人笑语盈盈的说了一阵子话。到了宁氏要去见管事示下的时候,才各自散去。
蔚氏抱着宜哥儿,对香芷旋笑道:“这孩子闹了几次小毛病,现在特别黏人,我也走不开。等过了这一阵,我再去找你说话。”
香芷旋笑着点头,“孩子最要紧,我们说话的机会多的是。”
下午,香若松过来了。
香若松要是没事,见都懒得见她,香芷旋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忙迎到了厅堂去。在一旁服侍的丫鬟,只留了含笑、蔷薇两个。
果然,香若松是有事跟她说:“你是不是又得罪人了?”
香芷旋无辜地看着他,“这话怎么说?”
香若松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你非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