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拢到手里。
象牙扇骨,墨玉扇坠儿。
把玩着扇坠儿,看到了底部刻着一个她很熟悉的小小标识——出自京城璞玉斋的物件儿,很难寻到材质样子一模一样的,并且都有一个兰草的标记,所以,很多东西独一无二。
这也是璞玉斋成为历经几百年依然生意兴隆的老字号的缘故。便是价格昂贵些,官宦富家也趋之若鹜。
象牙扇骨、墨玉扇坠、兰草标识,要是她记忆中的那把扇子的话,扇面上应该是绘着墨竹,出自上一个朝代的书画名家之手。
丫鬟提醒道:“大小姐,日头太大了,您去屋里吧。”
宁元娘点点头,转身去了室内,轻轻地慢慢地打开扇面。
“蒋大人,”有小厮磕磕巴巴地道,“袭夫人已经、已经离开了,您这是——”
宁元娘起身到了门边,看到蒋修染走到茶几前,道:“扇子。”
便有丫鬟回道:“我家大小姐拿去看了,蒋大人稍等,奴婢这就去……”
“不必了。”蒋修染打断丫鬟的话,转身走开去。
宁元娘撩帘而出,出声唤住他:“蒋大人。”
蒋修染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
明晃晃的阳光下,她款步走向他。绾着高髻,穿着家常白纱衫,蜜合色挑线裙子,皎洁面容不施粉黛。
宁元娘将手里的扇子徐徐合上,“这扇子……”
蒋修染沉默。
“那次,原来是你啊。”
蒋修染轻轻笑开来,“想起来了?”瞥一眼她手里的扇子,又凝住她,“记着这扇子,却不记得人。”
宁元娘汗颜。这扇子几点相加,自是轻易能够让她想起。而他这个人么,在几年前的那次事情上,她从头到尾都没细看的。
她沉默片刻,“对不起。”
蒋修染微微挑眉。
“对不起,”她低声说,“彼时我应该看清你、记住你。”
蒋修染这才道:“没事。”见她有些局促,又无送客的意思,便随口问道,“在这儿住得可好?初七怎样?”
“这儿挺好的,初七很乖。”宁元娘看着他,“谢谢你。”
蒋修染忍不住笑了,是从心底漾开来的笑意,“不说这样的话行不行?”
“好。”宁元娘迟疑片刻,“那条小狗,后来怎么样了?找到了么?”
“找到了,后来自然是长大了,一直让人照看着。只是我平日无暇养在身边,它见了我就叫个不停。”蒋修染无奈蹙眉,“猫狗见我都是这个样子。”
宁元娘先是惊喜,“真的?那它现在六七岁了呢。”再想想他后面两句,又是忍俊不禁。
“嗯。”蒋修染道,“既然你记起来了,明日我让人把它也给你送来。”
宁元娘将扇子递给他。
蒋修染迟疑片刻,“按理说应该物归原主,只是见过这把扇子的人不少,我就收着了。”
宁元娘点一点头。
“这几年的事,跟之前的事没什么关系,不必联系到一处。不叨扰了,告辞。”蒋修染转身出门,上了马车,把玩扇子,思绪回到了初见她的那一年、那一个黄昏。
算算年纪,那一年的她十二岁。
那天他是去璞玉斋取一个定做的印章。
璞玉斋的老板什么都好,脾气好,手工好,售卖的物件儿材质好,只是有一点不好,总是估算不准物件儿完工的时间。如果他承诺十日内完活,你就要照着半个月等。
他上午去拿,老板苦着脸说要下午才能做好,他就说早猜到你会是这样,心里知道黄昏能拿到就不错了,也就赶在彩霞满天时才又到了铺子。
在门口恰逢宁元娘出门。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