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贾琮再一细看,这些人里,还有涂脂抹粉的,粉底太白,但眉毛画得挺有日系风格,兰花指掐得真不错,也有高声吟诗的,韵律且不提,内容嘛,挺有颜色的,更有打情骂俏,冤家来心肝去的,形形□□,饶是贾琮见多识广,也不免叹了一声,这贾府家学是药丸啊。
没多久,一群人围簇两个锦衣少年进来了,一个大红衣裳,圆脸大眼,胸前挂着块五彩斑斓的宝玉,一个眉清目秀,身材纤弱,神态羞怯。
这让贾琮瞬间想到了,前世纯爱文里的极品小受,无处不粉嫩柔弱,自带圣光的那种小白受可爱受。
带宝玉的应该是本书的主角贾宝玉,另外一个眉清目秀的,听旁人言语,应是秦钟,秦钟还在上学,那么秦可卿还没死么?
贾琮看着贾宝玉凑到秦钟耳边说了一句话,秦钟低头羞涩一笑,两腮微红,勾了贾宝玉一眼,眼波妩媚,更胜少女。
贾宝玉心中喜悦,抿唇一笑,轻掠一下耳边的鬓发,柔腻地唤了声:“鲸卿。”
贾琮忍不住打了寒颤,鸡皮疙瘩抖落一地,曹雪芹大神果然不一般,原来娘娘腔,到了大神笔下,就变作了所谓的女儿之态,女儿气……
这女儿气地程度指数,贾琮觉得贾宝玉和秦钟两个,恐怕比某空山那位真伪娘,还要女儿的多!
第6章 严师教徒
上帝啊,这个世界真口怕!看着贾宝玉坐在位置上,掏出几盒胭脂摆弄起来,贾琮抬头望天,继女儿气之后,他又明白了什么叫做真·脂粉气。
然则贾琮并不知道,贾宝玉和秦钟这点眼神交流和行为模式,在贾府家学里,其实不算什么。真正压轴的重量级人物薛蟠,今日没有来上学?
众人争风吃醋,讨好薛蟠的画面,那才是美到不能直视。贾琮抬头望天的举动并没能保持下去,因为贾代儒来上课了。
这贾代儒真正是宿年老儒,教法也不同凡俗,满座学生,不分什么大的小的,新的旧的,只拿着本诗经,通篇讲读一边,不管听没听懂,就让学生照样读着写着,他老人家则端坐台上,听上一阵,留下些抄写温书的功课,也就完了一日。
至于留下的课业,他老人家三日五日判上一回,不管笔画顺序,胡凃乱抹,横竖画个圈儿完事。
实在有学生是既念不来书,又写不上字的,还想上进的,跑去问贾老太爷。贾老太爷立马吹胡子瞪眼地骂学生顽劣,浆糊脑子,发狠几十个板子下去,打得学生是提神又醒脑,末了还要叫了学生父兄来赔礼。
旁人哪知这些内情,见得贾老太爷打学生,还得道一声贾老太爷真正是难得的严师。
贾琮前世见过的老师,虽然性格各异,奉献精神也不一样,但再不负责任的老师,遇着愿意上进的学生,也是肯花些工夫,给学生讲讲题的。
如何见得贾代儒这样教书的心肠?贾琮瞠目结舌,过了许久,才露出一丝苦笑,在心中发出一声重复的感叹,这贾府家学是药丸啊!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成才的,该是怎样的天资和家学啊?
似贾兰,日后中举,如贾环,做的诗词,比贾兰更好,若换个认真教学的先生,不知还有何等的造化?
由此思彼,贾代儒这宿年老儒,荒误了多少子弟的学业。
药丸,贾府家学活该药丸!
全然不觉自己变身药丸党的贾琮,很快平静下来,说上一万遍药丸,对于改变现状也没有丝毫作用。
与其喋喋不休地抱怨,做各种假设,不如立足当下,想想自己该怎么做?
改变贾府家学这个混乱不堪的大环境?若贾琮再大个几岁,或有能力为之,但现在,却太过困难。
当然,改变不了家学环境,不代表贾琮就要接受,作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