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伸手将她抱在怀中,转身向暖玉床走去。
慕清妍薄怒:“放下我!”
欧竞天微微挑眉:“你越是生气,我便越是高兴。你说,我会听你的么?”
慕清妍面色一冷,唇瓣抿紧。
欧竞天将她轻轻放在暖玉床上,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把她双腿抱在怀中,将脸慢慢贴了上去。
这个近乎孩子气的举动却令慕清妍的恼怒一扫而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就是这样使性子的?你可知你的伤伤在内腑,若是调养及时,也需十天半月才能复原,若是延误治疗,只怕落下暗疾。你也知道,你替淑妃娘娘……”
“不是淑妃,”欧竞天一板一眼更正,“母亲不是什么淑妃,她根本不愿背负这个名号,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一定不会踏进天庆半步!你可以同我一起称她母亲。”
“好,不是淑妃,”慕清妍想了想,道,“那么是君玉公主。”
欧竞天眸光暗了一暗,但也没有出声反驳。
“你还不曾替君玉公主全族报仇,怎可轻易损伤自身?须知,伤己便是助敌,你聪明一世,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怎么会是你做得出来的?便是报了仇,”她目光忽然有些远,有些空,仿佛柳絮一般轻飘飘浮在半空,“你便没有想要守护的人了?为了那人,你也不该不保全自己。”
欧竞天手势轻柔,不曾有过片刻停顿,听完她的话,忽然收回手,唇边的笑意慢慢敛去,换了郑重神情一字一顿的问道:“妍,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什么人?”
慕清妍一愕,随即沉默。他是她的什么人?她好像从来不曾仔细想过。最初,她不过是宋国公府朱家送给他用来交换朱大老爷自由的礼物;然后她是他的禁脔,名义上的王妃,但事实上,上花轿的不是她,和他拜堂成就夫妻礼的也不是她;再然后他一再救护她,她替他治伤,那段平和相处的日子,让她觉得,留在他身边也挺好,可也从未想过是以怎样的一种身份;后来在温泉行宫,她对他倾心,所有人都称呼她为王妃,她便也默认了,似乎是吧,虽然拜堂的那个不是她,但婚书上、皇家玉牒上都是她的名字、她的八字;可是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每一件都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他不以皇室为家,不承认欧家给他的身份,那么她呢?有了这么多的爱恨纠缠,有了那么多重的误会,她觉得,他和她只见似乎还隔了一层什么,想要贴心,却无法贴近。
若说恨,他的确伤她甚深,可也曾数次拼却性命不要来救她。最近的一次伤害也是因为中了兴庆帝和董太后的暗算,根本怪不得他。她对他恨不起来。
可是爱么?似乎是的,她却难以肯定。
欧竞天微微苦笑:“答不出来?我也不希望你回答的太干脆,以你的性子,一旦认定了,便绝难更改。罢了,且行且看吧!我只说一句:我对你,永不放手!这点伤对我而言真的不算什么,比这更重的伤这些年来不知受过多少,我的命硬,伤再重再危险,阎王爷也不收我。不过,你的话我都记下了。便请你给我开药方,我照方吃药。”说着又将慕清妍抱到条案前,亲自铺纸磨墨,将饱蘸了墨汁的笔递到慕清妍手中。
慕清妍接过笔,默默开了药方,欧竞天替她净了手,又抱她坐回四轮小车上,推她到八仙桌旁,吩咐守在门外的霜姿雪致:“摆饭。”
霜姿雪致带着人将各色菜品流水介端上来,桂花糕、海棠果也重新摆上,又拿了药方去抓药。
欧竞天擎起酒杯,举到唇边,看了看慕清妍又放下,命人将酒撤下。也不要人布菜,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吃完了饭。
饭后欧竞天站起身来,道:“我前边还有些事,你不必等我,自己先睡吧。”起身走了。
霜姿雪致带着小丫头收拾残席,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