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阿信追問羅家的事情,再聯想到阿信的身世。
江曼忽然就臆想出一出陰謀大戲,結合這些情況,很可能這位羅家的叔叔對於羅川爺爺的家產覬覦。
才會搞陰謀,把阿信賣到了這深山老林,而害死了自己弟弟唯一的兒子。
沒有子嗣的情況之下,羅老爺子只能從他家裡過繼自己的兒子,於是順理成章接手了羅家所有的產業。
羅家可是名門望族。
這些年政策有變化,可是他們家在當地可沒有受到過多大的打壓。
阿信聽了這些話,臉色鐵青,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只是一個人默默地走到外面看著樹林發呆。
江曼也知道,就算阿信真的是羅家的女兒,可是現在回去又有什麼用,這麼多年羅川的父親早已羽翼豐滿,羅家的產業早就已經把持在了羅川父親的手裡。
就算阿信回去,帶著這幾個孩子,不光是累贅,而且是牽絆。
如果羅川的父親真的心狠,再用點兒手段,恐怕阿信和她的這些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所以回去的風險太大。
阿信沒有沉默很久。
家裡孫女還在發燒,她沒有時間去沉默,也沒有時間去悲傷。
三十年的時間她早已經學會對任何事情沒有希望,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就像現在一樣,她從來就沒有想過真的回夏國去,可能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是最好的情況。
讓自己的孫女,孫子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悲傷春秋。
把那些草藥倒了,煮了給孫女灌下去,可是到了半夜的時候,這孩子依然是燒的滾燙。
阿信急得團團轉。
「再這麼燒下去,這孩子就得燒傻。」
其他幾個孩子也是一臉的擔憂,「阿嬤,要不然明天還是送妹妹去城裡看看大夫。」
阿俊知道自己說這個話是站著說話,腰不疼,家裡根本沒有錢,阿嬤手裡僅剩的那一點點錢。
是他們剩下來的生活費。
就那一點兒錢都不夠他們半個月的食物的錢,更不要說給妹妹看病。
阿信嘆氣,她也想送孫女去醫院看病。
可是孩子們不知道,她清楚自己手裡的這點兒錢根本都不夠進醫院的。
他們這裡地處偏僻,平日裡大家有個頭疼腦熱的病,都是靠自己在山裡采草藥,沒人去看大夫,因為城裡的大夫是很貴的。
尤其這幾年兵荒馬亂的。
政府軍和游擊隊經常會打起來。
但凡能進得起醫院的人,那都是家裡有錢的,可是他們家論壯勞力沒有,想要掙錢,那簡直是難上加難。
江曼看不下去。
她本來是不想管這種閒事兒的,以為阿信的草藥可以管用,可是眼看著孩子燒了這麼久,從孩子們的隻言片語里能夠聽出來。
這個孩子都已經燒了三天,這樣燒下去,孩子就算是好了,真的就成了個傻子。
讓江曼就坐在這裡袖手旁觀,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心裡難受。
她是個正常的人,看著一個孩子就這麼活生生燒成傻子,自己那裡有藥卻不給她吃。
江曼自問上輩子自己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認真的說江曼是一個好人,純粹的好人。
就算是她後來擁有一切,可是那是一種利益的交換。
不是說自己用不擇手段拿到的。
現在,讓她去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變成傻子,江曼自問自己做不到。
假裝拿過來做的背包,掏出來一板退燒藥。
其實剛才她就問過孩子們,妹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