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姥眼睛看不見,可是心不瞎。
范鐵柱也被這話嚇了一跳。
「你們姐弟沒事吧?」
再怎麼說也是自己姐姐的孩子。
江曼搖搖頭,「沒事,抓住賊了,家裡燒了一間房子,其他的都還好。」
范鐵柱急了。
「這怎麼行?那個缺德的混蛋,居然還要燒房子?這還要謀財害命啊!是誰?是誰幹的?」
急眼的更大原因是,江曼他們的房子要是真的燒了,以後住到哪裡啊?
起房子需要錢,江曼她們肯定沒有!
自己姐夫要是有錢,也不至於過成這樣。
江曼她們就更是不可能有錢,自己現在可是當舅舅的,問題是他們家的錢全都攥在王喜梅手裡。
自己連箱子鑰匙都沒有。
身上更是一分錢都沒有。
說出去那都丟人,可是有什麼法子自己的家長,全都歸媳婦兒管於情於理,自己是當舅舅的外甥女兒,遇到這麼大的事情,舅舅不站出來幫忙,也不吭聲,氣怎麼都過不去。可是自己拿什麼吭氣呀?
范鐵柱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無能,以前無能是因為有姐姐依靠,有姐夫可以依仗。
可是現在呢?
姐姐,姐夫沒了,自己成了那個排在最前面的,遇到什麼事情都得自己上。
可是他頂住嗎?
他根本就沒有頂樑柱的能力,如果他可以做頂樑柱。
就不至於這麼多年自己的老娘和姥姥需要姐姐姐夫照顧,現在他就是個笑話。
江曼瞅瞅范鐵柱那一臉的喪氣。
「賊已經抓住,姥姥,太姥姥,我要帶著弟弟妹妹搬到縣裡去住,想在那裡做點兒小生意,讓弟弟妹妹上學。我們今天來就是想接您二老和我們一起到縣城去的。
你也看到了,光是我們姐妹姐弟四個,家裡沒有個大人的話。很容易出事兒的,起碼有你們二老在家裡鎮著。那些懷人也不敢起什麼壞心思。」
江曼看出來,舅舅這裡指定不能住,姥姥,太姥姥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更不要說住的地方。
王家這是真狠啊。
也不知道小舅舅是怎麼和王喜梅過了這麼多年。
范鐵柱鬆口氣,接人啊。
雖然他有心想要自己孝敬自己老娘,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現在媳婦兒因為這個和自己鬧離婚。
還不就是因為家裡多了兩口人,如果自己老娘,和姥姥真的跟著江曼他們走,他們的日子還能跟以前一樣那樣過,那就不用離婚。
其實范鐵柱是個沒骨氣的人。
今天在那裡義憤填膺,想要真的離婚,那只是因為他現在沒法子。
老娘接回家裡,難道他能趕出去。
可是真的靠他自己養活,他又沒那個能力,更沒有那個本事。
「曼曼,你們去縣城住在哪裡呀?這縣城也不是好待的。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做生意哪是那麼好做的,就怕你上當受騙。」
范鐵柱終於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去了縣城,不用住啊,而且你說去縣城做生意就做生意,那生意要是那麼好做。
范鐵柱也去做了。
在他心目中做生意那都是能說會道,有本事的人才,能幹的事情。
做哪一個生意不需要本錢?
要是做生意真的那麼好做,自己姐姐,姐夫也不用因為沒錢看病,最後成了這樣。
還不是沒錢鬧的。
他心裡明白江曼說的這話,那是治標不治本啊,只是孩子的意氣用事。
實際上,他們地里刨食的這些人,怎麼可能到了城裡就一下子做生意,還要養活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