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了忽视身为一个大老板在会议期间躲过小旋风一样的第一助理跑到健身房缓口气儿喝咖啡这一事实,从容地点点头:“太忙了。声音可以调大点儿。”
木彦扭回头来拿起遥控把声音调大了两个格,继续抱着肩膀看一群原始部落的人跳辛辛舞。
屏幕里是一个跟他们所处的环境天差地别的一个原始世界。这场以模仿天堂鸟求偶为主题的年度盛大仪式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人前来观看。羽毛、皮草、猪油、粗粗提炼的颜料,人们把这些东西穿戴并涂抹在身上,将自己从内心转化为一只自由欢爱的天堂鸟。
在它们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俗世的制约,看到喜欢的异性,就去她面前,舞蹈、歌唱,用最灿烂的羽毛祭奠这短暂生命中最绚丽的时光。木彦渐渐入神,忘记了身边的世界,投入地看了下去。
当一群身形健壮的部落男人们把天堂鸟的羽毛插了一身,排着长队,敲着手鼓,在原始森林的环绕随着原始的节奏舞蹈到最□□时,木彦隐隐地听到电梯叮的一声,不一会就传来那个第一助理满世界打听“有没有看见栾总啊咨询公司的人到了他人怎么不见了!”的焦急声音。
木彦回头看了一眼刚好把咖啡喝完的栾承咏,对方充耳不闻地喝下最后一口咖啡,眼神示意木彦可以把电视机关了。木彦以为这就是要去会议室了,正要出门准备去干活,栾承咏却叫住了她:
“帮我挡一下,我去还咖啡杯。多谢。”
木彦眨眨眼睛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弄懂他什么意思,栾承咏一边褪下衬衣袖口,重新系上袖扣,一边拿起咖啡杯向后门走去:“木小姐经验丰富,这点事小意思吧。”转眼人影就消失在了备餐通道。
木彦不知道是该喊一喊表示我并不是你们集团员工,瞬间又想到这一个月确实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便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这时她才意识到,他让自己关电视并不是立即去开会,只是防止他的助理循声找来罢了。
木彦心里想起那个叫微微的小姑娘讲过的一些故事,心里叹了一口气。就这么抗拒这份工作么,还是心里依然不肯原谅自己那任性离开的外公呢。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木彦感慨着,向电梯间走去。
通往楼上的客梯总共四部,这时已经有三四个拉着箱子的人站在电梯口,箱子上一色的行李号码条尚未来得及摘下、但据说人还没有来全,一个人说他们的老板,也就是这个咨询公司隶属的投资负责公司人进了另外一部电梯,比他们慢,于是木彦趁机对第一助理说刚才好像看见栾总因为手机信号不好去楼下给你们老板打电话了,估计就是怕你们路上着急,刚巧就来了。第一助理如释重负,来人面露感激,便一起跟小香小姐先进了会议室。木彦独自站在电梯口,对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右侧电梯的红色数字一下下跳动着,终于停在了20楼。木彦的心忽然没来由的突突跳了两下,没等她自己感到奇怪,电梯门就开了。
木彦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捏住衣角,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自然,却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来人似乎也小小一惊,踏出电梯却再也不肯向前迈步,他身侧的助理奇怪地喊了一声:
“盛总,会议室在那边。”
时近中午的炽热阳光被20楼的防晒玻璃滤去燥热,但明亮依旧地照在那个人的脸颊和肩膀上,多年不见,他穿衣的风格依旧如她所习惯与喜欢的那样,浅色休闲西装柔和修身,衬着他高大明快的身形,一如多年前木彦刚刚见到他,觉得这个人就应该叫这个名字,盛明朗。唯一的变化大概是头发,学生时代清爽利落的杨梅头,现在被它的主人留长,刘海柔和的遮住了额头,却让眼神变得更加迷离柔和。
是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木彦在心里对自己说。时间是强大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