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她的视野里其他物体仿佛全都消失不见,唯一清晰的只有前方几百米处孤零零躺在地面上,失去了主人的黑sè巨剑。
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过了这一段距离,林悦颓然跪倒在地面上,看着周围的战斗服碎片——这次是她最熟悉的颜sè,还有被撕扯开的背包,里面的物品散落了一地,其中有好些是她亲手放进去的。
金sè爪刃和几串“哨糖”,还挂在已经断成几截的腰带上。
还有那把陪伴了他和她从西北来到江南的巨剑,曾经收割了无数捕食者的生命,帮助它的主人一次又一次度过危难。有些时候林悦甚至会半开玩笑地抱怨,孙旭陪着这把霜之哀伤的时间比陪她还要长。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唯独少了使用它们的那个人。
双手颤抖着握住剑柄,然后把巨剑紧紧搂在怀里,一连串的清澈水滴沿着剑锋滑落,林悦再也忍不住,瘫坐在草地里一直哭到歇斯底里。
黑夜笼罩了大地,黎明又悄然到来。
太阳沿着固定不变的轨迹运行到天空zhongyāng,无情地炙烤着荒野中的一切。
林悦呆坐在原地,好像变成了一座雕像。
眼角的余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飘过,林悦突然转过头,望向母巢方向的天空。
北方,从大约十米直到几十米高的天空中,有一道占据了整个天空、五颜六sè相当漂亮的“墙”正在缓缓向南移动。
当林悦注意到的时候,这堵“墙”已经接近到了距离只有几百米的地方,北方的天空被无数彩sè光点笼罩,整道“墙”都是由这样的彩sè光点组成的。
林悦觉得称之为“墙”似乎有些不太恰当,更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彩sè毯子,正试图把蓝sè的天空与大地隔绝起来。
“毯子”渐渐快要笼罩到了头顶,林悦才发现光点并非真正的光点,反倒像是无数透明的泡泡在阳光照shè下反shè出的sè彩。
就仿佛有许多顽童同时将手里的玩具举过头顶,一口气吹出成千上万只五颜六sè的泡泡。然后无可计数的泡泡泛着彩光在空中随风飘荡,并且不断扩大着笼罩的范围。
没人能对这种足以颠覆正常世界观的景象无动于衷。
林悦只是伤心,却没有失去理智以及斗志。轻轻将霜之哀伤放下,林悦站起身,望向自北方蔓延过来的奇异物体。
铺天盖地的“泡泡”接近到百米之内,林悦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泡泡,而是一个个类似于水母的东西,透明的伞状体里不时闪烁着彩sè光芒,伞体边缘探出的细长触手在空气里随风飘荡。仿佛节ri里悬挂的彩灯那样,同样有彩sè的光芒沿着触手不停流转。
单独的一只“水母”的本体只有拳头大小,垂下的触须却长达数米,在空中不停地收缩又舒张,推动着“水母”在空气里游荡,就像真正的水母在海洋中那样。
林悦的眼神越来越冷,眸子的颜sè飞速向着淡青sè变化。她不知道这些“水母”究竟是什么,却知道它们肯定与北方的母巢脱不了干系。假如要问她现在最想做到的事情,排除“让孙旭复活”这种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想法,那么用尽一切力量摧毁母巢必定是排在最前方的选项。
“水母”们的速度不快,大摇大摆地在空中飘过,根本无视下方的林悦。林悦抬头向上望去,整个天空都被“水母”群布满,无论哪个方向都看不到尽头。
终于,有一只看起来格外巨大一些的“水母”停止了飘荡,在林悦上方的天空里来回盘旋了几圈后,舒展着触手慢慢降落。“水母”很快飘到林悦头顶上方,触须摇摆着缠向林悦的身体。
林悦轻轻哼了一声,淡青sè的光芒在空中一闪即逝,触须被绞成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