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纹帮我预定饭店的客房。林小镜好像很开心,在捷运车厢内默不出声地微笑着。我偷偷望着她的脸,回忆着梦铃对我微笑的模样,想起了许多浮光掠影。
记得梦铃考上政大时,她和我相靠坐在公车上,也是这么开心的。我一面为她高兴,一面强自忍受即将南北别离的痛楚。
假使时光回溯十年前,我可以跟梦铃一起上台北,画面是否会像现在我和林小镜一般?假使十年前的梦铃既当了大学生,也当了侦探,是否会像林小镜那么快乐?
就在人流拥挤的车程中,我和林小镜未作交谈,出了捷运站。
“哇,我好高兴!”林小镜兴奋地站上电扶梯,说:“终于上台大了。在放榜之前的半个月以来,我整天都窝在家里,连一步都没有踏出家门,街也没逛过、书店也没去……”
“考完甄试,为什么不去旅行、到处玩玩呢?”我在她身后问。
“不行。我快乐的情绪,一定要在确定上了台大后,才可以完全释放出来。如果还没放榜就出去玩,那我心底一定会留着一点点的不确定感……”
“你真怪呢。”
上了仕女服饰的楼层,林小镜面对琳琅满目的当季春装,眼睛为之一亮。“真没想到,我会来这里选衣服!”
我们在sogo停留了半个多小时。林小镜最后挑了一身剪裁大方的浅蓝色套装,再搭配艳丽的彩妆,整个人感觉至少成熟了五岁。结果,她连高跟鞋都买了。
“还不错吧?”
“嗯……谢谢你帮我的钱包减肥。”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试装后的林小镜确实令我目光发怔。也许这是本桩阴惨的案件中,惟一和煦明亮的画面。
她告诉我她要打电话回家,说要晚点回家。我望着她稍远的身影──真的,她犹如梦铃的妹妹。我总是置身事外的判断力,此刻开始动摇。
抵达复兴南路上的馥敦饭店,已经接近五点半。我们并肩而行,两人外表的年龄差距不大,像是一对正在热恋的上班族情侣。青春洋溢的林小镜,还引起一些路人的注目。在柜台check…in后,搭乘电梯上了六楼,我用钥匙打开房门。
“好宽敞!”
林小镜虽然掩藏不住新鲜感的喜悦,却仍然动作利落地拉开黑色提包的拉链,取出一台银白色泽的薄型notebook,网络线插上墙边的连接座。
我将装了她的制服、布鞋的纸袋搁在弹簧床上,靠着窗边看着夕阳渐落的台北市街。
不到三分钟,林小镜已经进入windowsxp画面,连上网络了。她甚至开启了房内的大尺寸液晶屏幕,将视讯传输线也顺利接好,让电脑画面可以送入液晶屏幕。
“侦探哥哥……我准备好了。”
我和她比肩坐在床边,她把笔记型电脑置于大腿上。
挂于壁面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着这台笔记型电脑的桌面画面──那是一幅颇有意思的画作。
画作的背景,是一间有着鲜红色地板的厨房,摆设充满异国风情。一位身穿黑色洋装的短发女子,踮脚侧身,捧着一束鲜花。
女子的眼睛睁大,脸上洋溢着惊喜──因为,有一个身着绿衣、黑裤以及皮鞋的男子,如同气球般漂浮在半空中,转身回头亲吻着女子的双唇。
他们是一对情侣。尽管男子的姿势奇妙,两人亲吻的画面却令我心有所感。在我第一次亲吻梦铃的时候,我内心的感觉也是轻飘飘的,一如画中男子。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
“是夏卡尔画的?”
“嗯。这是一幅好幸福的画,名字叫做‘生日’。画里的女生,就是夏卡尔的情人蓓拉。她是夏卡尔最奔放的创作灵感来源。夏卡尔是爱的魔术师,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