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祝酒,其衣饰之富丽、气质之高华堪比贵妇名媛,此女正是赏悦坊坊主流苏。
“坊主敬酒,怎也不等等奴家?”一身脂粉气的花舞扭着纤腰从后堂款款而至,虽已是隆冬时节,她却依然穿着性感暴露,两抹香肩就这样大喇喇地袒在外面。花舞的姐姐水色生怕妹妹冻着,赶紧拿起大氅给她披上,一边将汤婆子塞到花舞手里一边数落着:“都说了天气冷不能穿得这么少,怎么总是不听?”
花舞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戏谑道:“没办法,那帮臭男人就是喜欢我穿得少啊!”花舞话音一落,惹得满堂哄笑,花舞自己也笑的花枝乱颤,只有水色面色不佳地默默退到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花魁蝶语与水色关系不错,她见水色难过,不禁上前安慰:“个人有个人的活法,花舞自己选的路,你也不要多操心了。”所谓同人不同命,大概就是说像水色、花舞两姐妹这样的人吧,明明长着相似的脸孔,却总是挂着不同的笑容。赏悦坊自成立以来便以歌舞表演为主要营生,虽然也有姑娘卖身接客,但完全都是出于自愿的,流苏从不逼迫坊里的姑娘卖身。也正因为如此,从小在杂耍班子长大的水色、花舞两姐妹在杂耍班解散之后选择来此谋生,可惜与水色的洁身自好不同,花舞却自甘堕落,整日与客人们厮混在一起,甚至自愿卖身赚钱。
“呦,好冲的一股子骚劲儿!花舞你还真是敬业,连过节都不忘接客啊?”与花舞一样既卖艺也卖身的凌步与花舞开着低俗的玩笑。久居歌舞坊这种下九流的场所,即便姑娘们在客人面前装得再怎么高贵文雅,到了私底下就都露出了媚俗的本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若是不敬业能给坊里多赚银子么?你这死妮子能穿上这么好的绫罗绸缎?我能戴的起这么贵重的珠宝么?”说着将皓腕上的一只血玉镯子在凌步眼前晃了晃,显摆道:“看见了吗?这就是刚刚那缠人的孙公子给的!”花舞刚才将孙公子伺候得妥妥帖帖的,人家一高兴出手倒也阔绰。
“呦,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像咱们这样光唱歌跳舞的可不容易得到这样贵重的赏赐。花舞你好福气啊!”另一名叫做轻纱的舞伎不无羡慕地说道。而坐在轻纱旁边的瑛玦故意激她:“你要是羡慕,也可以跟人家学学呀!随便套牢一两个恩客,金银珠宝还不是随你挑!”轻纱害羞地捶打着瑛玦,嘴里娇嗔地喊着讨厌。
坐在主桌的莺歌不仅是赏悦坊第一领舞而且歌声也如其名一般似夜莺婉转动听,与花魁蝶语并称赏悦坊“双绝”。此时的莺歌默不作声地喝着闷酒,看着对面的蝶语和水色窃窃私语很是不屑,她才不相信像她们这种人之间会有什么真正的友谊呢。莺歌又看了看轻纱和花舞她们那一桌,眼中的不屑更甚,她撇了撇嘴道:“还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么?我早就看见你和那个王公子鬼鬼祟祟地摸进厢房,一个时辰才衣衫不整的出来,傻子都能看出你俩的奸情,还装什么纯情!”莺歌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两桌的人都能听见,那边的轻纱脸瞬间胀红,多半是奸情被勘破后的羞怒。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人各有志。莺歌,你喝醉了。风铃,你陪她回去休息吧。”流苏不想一会儿看到她们吵架,便叫刚来不久没与任何人交恶的风铃送她回房。于是风铃一言不发地起身搀起莺歌离席。流苏觉着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也该散席了,于是便宣布道:“腊八粥喝了就算过了节了,今天都早早歇了吧,明日还有好几场歌舞等着大家演呢。吃完的就散了吧。伊人,你随我来。”流苏口中的伊人是她的心腹,此人心狠手辣且足智多谋,她帮助完成各项任务出谋划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流苏与伊人来到流苏的房间密谈。流苏拿出一张写着密码的字条递给伊人,伊人迅速用坊中传递信息的专用密语对应着解密这张字条,看完之后脸色顿时变得沉重。字条来自于赏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