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抬起两只胳膊。
那年,远宁十岁。
那次之后,雯馨再也不许远子干重罚远宁,也不让远宁习武,可远宁偏偏对学武有着比 他两位哥哥还高的兴致。
那次远子干也相当诧异,因为他随口说的“突刺”只是枪法中的一种,而自己不擅用长 枪长刀,只是使得一手好剑,也是大滝中出了名的在骑战之中以长剑对敌将长枪利矛之人, 可远宁竟将那柄自己早年还是步卒时使过的长剑,练习突刺犹如使枪一般。
即便如此,远子干依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儿子,有些时候甚至还怀疑这远宁并非自己 亲生,但也只是想想,知道自己夫人不会作出那种有悖妇道之事。
这日,远宁又跪在大堂之外,两位哥哥又从后院偷跑过来,一人一句数落着远宁。
“你练什么剑呀?不如跟着娘学些刺绣多好?”
“是呀,跟着娘学刺绣,将来大了,还是一门糊口的手艺呢”
“嗨,看他这呆头呆脑的模样,说不定连刺绣都学不了,不如去街头卖些布头针线,哈 哈”
“我看也不行,他这身子骨过于柔弱了,那些货郎所挑的担子怕是五个远宁都抬不动”
这些话塞进远宁的耳朵里,不由得他听不听,而远宁只是抬起头来对着两个哥哥笑了笑 ,挠挠头道:“哥哥,我知道自己笨,不要再取笑我了。”
远虎和远豹对视一眼,摇摇头便走了,他们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个傻子弟弟这样,既不反 抗也不还嘴,他们很想弟弟能站起来与两人搏斗一番,不过不是为了鸡励他,而是可以找到 借口将他暴揍一顿。
远宁跪在那许久,头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一双花鞋,远 宁认得那双鞋是家中养马的下人颜伯的孙女颜天姿的。
远宁欣喜地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满脸不高兴的天姿。
天姿蹲下,用手指拨开了挡在远宁眼前已经垂下的发枝道:“你怎么这么傻?”
远宁傻笑着,又伸手去挠头,被天姿一把抓住胳膊:“你挠什么头远虎远豹辱骂你也这 样,我说你也这样,难道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吗?”
远宁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不是,你和他们才不一样你对我好,我知道,爹爹罚我的时 候,你经常偷偷地跑来看我。”
远府内院和外院是不同身份的人才能进入的两个地方,下人们和偏家都住在外院,远子 干一家则住在内院之中。按照远家的规矩下人要是没有经传唤就进入内院,是要受罚的,而 远家的子女也是不能去外院的,因为那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远宁第一次见到天姿是因为父亲的那匹战马山河。山河已经老了,远子干本想将它放到 野外,自寻埋骨之地,可颜伯却舍不得,跪求多次后远子干才终于决定留下山河。兵家的规 矩是战马老后,因为戴有战功,无论如何,要养其终老,可战马老去之后,总会自己独自离 开,自己找个地方慢慢死去,战马死去的地方便被称为“埋骨之地”。
远子干坏了这个规矩,其实是心中也舍不得这匹随自己征战多年,也救过自己数次的战 马,所以便让颜伯将山河养在了前院单独搭建的马厩之中。
远宁小时总是从父亲的嘴里听着曾经跨着山河,手持双剑冲入敌阵之中厮杀的故事, 每当那时候,远宁眼前就会浮现一幅让自己浑身血液沸腾的画面——一个身披金甲的将军, 手持长剑,胯下战马昂首嘶鸣。
父亲的金甲就挂大堂之上,雌雄双剑已分别赠予远虎和远豹,自己只是能看,想摸上一摸比登天还难,于是只能每日傍晚,待全家都在吃饭之时,自己匆匆几口吃完,翻墙来到前院 马厩之中,去看山河。
第一次远宁看到山河之时,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