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过一小会儿,芸香就拿着个花篮走了过来,看样子像是来摘花的。瞧见了吴开来,就左右四探了一下,就缓步走了过来。
将桌子等东西留下,抓周用的物事拿到手,芸香又检查了一番确实无错,这才边塞给他个一锭五两重的银子,边道,“让您起了个大早,还送到这儿,格格心里不知多感谢呢,这点钱公公拿去喝茶。”吴开来可不是为了这点钱,他一脸笑模样,“这本是应该的,奴才谢格格的赏。”他嘴上说着,反手却将那锭银子塞进了芸香的衣袖里,又笑着,“奴才那点事儿姐姐都知道,还请姐姐美言几句。”
芸香推了几下没推开,想着此地并不适合常呆,只得道,“我自会尽力,巳时整你在这儿等我,我将东西给你。”
吴开来瞧着有戏,忙不迭应了。
芸香这边拿了东西,放在花篮里仔细地掩好,这才匆匆忙出了花园,回了钮钴禄氏住的御香阁,御香阁在整个雍王府偏东,离着花园倒是不远,因着远远地能闻见花香而起名。
她回来的时候,钮钴禄氏已经起了床,正逗着四阿哥玩。四阿哥如今不过周岁,长得虎头虎脑,尤其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若是紧紧地看着你,能把心都看化了。此时应是没睡醒呢,虽然勉强睁着眼睛,却不肯搭理人,自己玩着自己的脚丫子,无论格格如何逗,都不肯抬头看一眼。听见门帘响动,才抬了一眼,瞧见是芸香,头又低下去了。
钮钴禄氏瞧着她点头就知道东西到手了,只道要带着四阿哥再睡会儿,便让墨香将奶娘等闲杂人打发了下去并守在了外面,芸香与茶香一起,将花篮放在了床上,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玉陈设、玉扇坠、金钥、银盒、犀棒、弧、矢、文房。
这些东西与民间抓周用的几乎相同,只是做工与用料上有些差别。茶香此时却从暗格里拿了个小瓶子出来,将瓶子打开,里面冒出淡淡的梅花香,只是却不是粉,而是水,怕是闻到这个,一旁本来安安静静的四阿哥终是肯抬头了,皱着淡淡的一双眉挤着鼻子冲着钮钴禄氏奶声奶气说,“秀【臭】。”
钮钴禄氏听了微微笑了笑,抱着他往外走了走,嘴上便道,“除了那玉扇坠和玉陈设,其他都涂了吧。”
一旁茶香听了,难免有些着急,“格格,这……”
钮钴禄氏却似浑不在意,一只手抱着四阿哥,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极为淡然地说道,“我已然想好了,做就是了。”
茶香还待再劝,芸香却已经拿了个帕子,沾了小瓶里的水,将几样东西拿到身边涂抹了一番,又将那玉坠单独放在了一旁,拿扇子将上面的水迹吹干,拿到鼻前仔细闻了闻,方才道,“却是有淡淡的味儿,只是不仔细闻不着。”说着,又指着那扇坠道,“格格,这东西放在一起不串味吗?”
茶香这才不情愿地答道,“这不是普通的香,若不是用东西抹上去,却是不会串的。”说完,只能叹一声,抹都抹过了,还能说什么,便将那几样东西连带扇坠和陈设都放在一起,摆在床上,钮钴禄氏瞧见了,哄着怀中的四阿哥道,“弘历乖,额娘带你玩抓抓。”
说着,就将弘历放到了床上。弘历此时已经完全能够坐立,在不搀扶的情况下,还能走两步,瞧见眼前诸多东西,一张小脸便笑了起来,啊啊的拍着手叫了两声,还向着钮钴禄氏看了两眼,钮钴禄氏轻声温言道,“乖,喜欢哪个,拿过来给额娘啊。”
弘历听了,这才开始爬动,先是摸了摸一旁的金钥,就那个颜色鲜亮,随手就向着嘴里塞,一旁茶香差点下手去夺,还是芸香拦住了她,不过弘历将那东西刚刚拿到了嘴边,似是闻到了什么,眉头又皱了皱,倒是没哭,而是啪的扔向了一边,极委屈的看了眼钮钴禄氏。钮钴禄氏并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接着说,“弘历把哪个送给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