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没事,还碰上了宫主,只是虚惊一场而已。而宫主醒来后,虽然失血苍白,功力却会大增。
现在,她们要做的,只有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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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树影射进林中时,铁焰突然震动了一下,抬起头,俯视着怀中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媚,眼睛一眨也不眨,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
良久,当媚长长的眼睫轻轻抖动,眼帘慢慢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瞳映入了铁焰苍白的脸,那熟悉的凤眼让铁焰的眼中瞬间凝聚了泪水,急速滴落。
脸上湿漉漉的感觉让媚清醒了许多,环着她的怀抱,再熟悉不过,可无声泪流的铁焰却揪痛着她的心。
“焰……”媚喃喃道,支身坐起,抬手擦去他脸颊上的泪,可频频滑落的泪怎么也拭不干,“焰……”
是自己吓到他了吗?就那么倒在他怀里,必是吓到他,自己若是再撑片刻,解释清楚,他也不会这般伤心吧?
眼前呆呆看着她,泪流不止的铁焰,让媚心中的疼痛蔓延至眼眸深处,她伸手将他抱入怀中。
下一刻,铁焰便紧紧地搂住她,在她怀中放声哭泣;媚搂着他的手蓦地收紧,他从不落泪,除了夜里激情狂乱时,有时即便激动或是伤心,也只是红了眼眶;似这般放声而哭,却从未曾有。
媚心下自责不已,原本是怕他担心,才不曾告诉他;可现在这样,显然是吓得他不轻,谷东她们难道没有解释给他听?
媚抱着痛哭地铁焰,轻抚着他的背,想要让他平静下来,怕他这样哭,会伤到身体,毕竟他现在的身体不似往常了。
而铁焰自被掳之后便不曾安睡,吃的就更少了,这两日的冲击加上挂心媚,吃不好,睡不下;昨夜被媚那么一吓,方才见她睁眼后,心中狂喜,之后便是止不住的伤心,这般大起大伏的心情,让他终是经受不住,就这么哭晕在了媚的怀中。
媚替他把脉诊断,只是身体虚了些,其他并无大碍,便放了心,这才让他枕着她的腿安睡。
媚轻抚着铁焰沉睡的苍白俊脸,听着谷东的陈述,知道他已知道了一切,甚至包括了她极力隐瞒的……看着跪在眼前的谷东,她叹了口气,“起来吧!他早晚都会知道,这,不怪你。”
她们待她的一片心,媚又怎会不知,不忍心苛责谷东。是她自己思虑不够周全,是她自己偷懒没有尽力化解师父的功力,是她自以为能力已经足够保护他,却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姐姐,没事吧?”媚看向赵瑯。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赵瑯看着她几近透明的苍白脸色,想着她练的这是什么怪异武功。
“我没事。”她不但没事,体内功力还暴涨了许多,只是失血过多而已,她掏出怀中的瓷瓶,吃下大把的药丸,好在补血的药丸她有带,“现在要尽快送姐姐回到河州。”
河州虽然有十八骑在,绝对不会有事,可毕竟皇上亲征,众人皆知,若是失踪太久,怕会动摇军心。
“你……”赵瑯见她脸色虽差,可说话间却是中气十足,竟然说不出口,她的确挂心河州战事,毕竟那关系到天下苍生,宋室河山。
可自己这般的心思又令赵瑯心中惭愧,若非为她,妹妹妻夫二人又如何落得此般境界。
看懂了赵瑯的心思,媚只是微微一笑,道,“姐姐无需如此,妹妹知你心意。”一个帝王能做到如此,她又何尝不能体谅。在她看来,她只是她的姐姐,她的知己;失去了容若这个知己,更懂得了珍惜现在拥有的情谊。
“媚……”赵瑯神情激动间,不知如何回报她这番相知之情,二人却听闻靠着媚腿上沉睡的铁焰出声呼唤。
媚低头看他,他的眼未睁,薄薄的眼皮下,眼珠频频转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