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搜寻着什么,神情是那么专注!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一样四处观察着、搜寻着。当他突然将搜寻的目光投向我这边时,我根本来不及闪身躲避,正好被他的眼睛逮个正着,正要大呼不妙时,在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瞬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爷爷!那是爷爷,那是我年轻时的爷爷,那与我在奶奶家从小到大看到的穿军装照片里的爷爷的长相一模一样,年轻、英武、意气风华!那熟悉的相貌、那飒爽的英姿,都明白无误地告诉我,这就是我年轻时的爷爷,下放海林县时的爷爷!
又是海林?又是林海!这难道是梦境?我拼命向爷爷招手呼喊,但爷爷好像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一丁点儿也没有听到我的大声呼喊,自顾自地搜寻着、侦察着,俨然我根本不存在一样。当我快步跑到爷爷面前大声在他眼前招手呼喊时,爷爷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听见,视我如透明。这时,我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梦境,白狐的眼睛带我回到了过去,带我来到了爷爷曾经生活过、恋爱过、斗争过、牺牲过的地方,一个令我无限向往的神秘的地方----海林!
我立在一旁,仔细看着专心捕猎的爷爷,一身土黄的军装,外面披着一件军绿色的军大衣,戴着土军帽,穿着军棉靴,握着一只半旧的猎枪,全身一副林区武工队的装束,爷爷身后背着一大袋干粮,看来这将是一场漫长的狩猎。
爷爷那厚实的军棉靴踩在深雪上,发出“吱吱”的脆响,而这“吱吱”的有节奏的脆响,像是魔法师的魔法棒,为这死寂的世界注入了生机,整个世界突然灵动活转起来,美丽的林海雪原在漫天的飞雪中银装素裹着,身临其境,让你会不自觉地想到毛主席那首大气磅礴的《沁园春&;#8226;雪》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而这首词,正是对林海雪原的最好诠释!玉龙飞舞遮天日,鳞甲散落满峰峦,雪深六尺,堆银铺玉,晶莹剔透,雪质极佳,粒粒纯白。参天高耸的针叶林、参差不齐的灌木丛随风雕琢,不一而足,异状纷呈,美不胜收。皑皑白雪、莽莽林海、千姿百态、随物具形,无处不散发着雪乡的神韵,无处不诠释着林海雪原的如梦如幻。
而爷爷好像对眼前的这一切都无动于衷,一如既往专注地搜寻着,并朝着林海的更深处走去,我默默地跟在爷爷身后,仔细阅读着曾经年轻的爷爷!
一路上,林海中时常窜出的野兔、野鸡、狍子、雁鹿都没有引起爷爷的兴趣,甚至偶尔出现的一些清晰的野猪、东北虎的脚印都无法打动爷爷,而这些都是往常爷爷最喜欢的猎物了。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爷爷要找的是传说中的白狐,是传说中的白狐之泪,一种传说中惟一能治愈奶奶心痛病的灵物!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打猎,而是一次生死的角逐,因为那林海的深处,有着许许多多不可预知的危险,凶狠的棕熊、狡黠的狼群等等,是连本地有经验的老猎户都不敢逾越的禁区!
爷爷一刻不停地搜寻着,时而蹲下仔细辨别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时而拿起胸前那个缴获小日本的老军用望远镜观察周围隐蔽的地方,时而要躲避林海深处凶险的野兽。爷爷一边搜寻着白狐的踪迹,一边往林海深处走去,渴了吃上两口雪,饿了啃上两硬口馒头,困了就找一处小山洞生火休息,就这样,一连好几天,爷爷就这样越走越远,终于踏进了那片极度危险的禁区,四处的灌木丛横七竖八,往往每走一步都需要柴刀开路,爷爷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每当夜晚爷爷围着火堆烤着硬馒头时,爷爷总是要拿出怀中那张奶奶年轻美丽的照片仔细的抚摸,在那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年代里,穿着土黄衣服、扎着两个马尾辫的奶奶却是那样的美丽和可爱,尤其是那灵动的大眼睛,总是让爷爷看的出神。
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