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生趕去片場時,已經開機拍攝。
《靈狐》進入末段,游離在三界之外的髮妻前往驪山,請求驪山道人下山捉妖,驪山道人嫉惡如仇,設局請君入甕,將靈狐困在茅草屋中,準備用三味真火燒死。
窮書生此時已對靈狐情根深種,不顧一切衝進火場。
拍火場戲前,化妝師在又生臉上塗抹黑印,虛擬進過火場的形象。
「抹的什麼?」又生唯擔心一點,會不會對孩子有損害。
化妝師指指片場被燒毀的「茅草屋」,忍不住笑,「從那裡弄來的木灰。」
又生放心,閉眼仰靠在鐵藝椅上,任由化妝師作業。
那邊徐玲玲已化好妝,林導正指導她如何表達被燒灼的痛苦,徐玲玲試喊了幾聲,遭到林導鄙視,「不知情的,以為你叫床。」
「導演」徐玲玲面紅耳赤。
「再叫。」林導斜睇她。
又生一旁聽得樂不可支,過去拍徐玲玲肩,「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她狐疑。
又生忍笑,冷不丁在她腰間擰一把,徐玲玲哎喲一聲,幾欲跳起。
「疼不疼?就是這種疼的感覺,要一直疼。」
徐玲玲瞪她,逕自「疼」一會,林導催她們快些,那邊工作人員已經點火燒「茅草屋」。
因為拍攝只是取其中某個角度,茅草屋僅有一面牆在燃燒,徐玲玲只需要在茅草屋前痛苦掙扎,不停喊書生。
書生掙脫驪山道人鉗制,衝進火海,打橫抱靈狐,欲救她出去。
其他沒問題,唯有打橫抱人,把又生為難住了。
她沒有足夠力氣,更遑論眼下懷孕。
林導也知為難,退步道,「不拍抱走跑的過程,只要抱兩次,火海一次,出去一次。」
他鼓勵又生,「試試看。」
又生懷孕的事,並未向外傳,知道的僅是少數幾個,徐玲玲也是無意間看到又生晨吐才猜中她懷孕。
眼下聽林導這樣講,徐玲玲趕先道,「導演,用替身啦,阿姐這樣瘦弱,我擔心她摔壞我,屆時你又要罵我拖戲。」
又生感激看她。
林導氣結,也莫可奈何,又退一步,擺手道,「去去去,喊替身過來。」
片場不乏龍虎武師,多是男人,極少有女武師,好在又生在劇中扮演的是男人,比她身量稍寬的男武師也能用。
有男武師在,書生只需要衝進火場「找」靈狐,袖口遮鼻,不停喊「阿玉」。
「相公,我在這裡。」她聲若蚊吶,不停嗆咳。
「我帶你出去。」書生將她擁進懷,作勢抱起她。
林導及時喊卡,匆匆換上男武師。
又生長吁口氣,和驪山道人坐一塊歇息,他們坐的位置即是拍下場戲的地點,只等男武師把徐玲玲抱出,他們能及時替換繼續拍攝。
剛才拍戲時,又生沒有察覺到異常,停下來才感到肚子發脹,還有些疼。
「林導,我去衛生間,有事喊一聲。」打完招呼,又生忙去衛生間,脫下褲,見內褲上沒有血跡才略感放心,只當是吃壞肚想腹瀉。
在衛生間坐半響,直到肚子不再發脹才出去。
「又生,你不舒服?」林導見她臉色有些差,關心問。
又生選擇講實話,「我懷孕,剛才肚子疼。」
她和葉令康拍拖,連坊間阿叔阿姑都知曉,林導也怕出事,忙道,「剩下戲不趕,先送你去醫院。」話畢招手喊劇組工作人員。
怕被狗仔盯上,又生忙攔住林導,「我打電話給葉令康。」
萬幸虛驚一場,葉令康接她去淺水灣,電話召家庭醫生,講無大礙,可能是動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