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两个便衣衙役说的话很轻,屋里的人并没听见,所以也不知道真实缘由,既然听他这么说,赶紧忙不迭的告罪离开,但还有不知道情况的人又往药铺里走,要进来买药看病。不等杨仙茅去说,两个便衣衙役已经把他们拦到了外面,说暂时不营业,等一个时辰之后欢迎各位再来光顾回春堂。阻拦这些人的两个便衣衙役都是和蔼可亲,笑容可掬,这才把那些人拦在药铺外头。
随后又来了一小队便衣中年人,戴着腰刀,在房前门后警戒,由于穿着便装,虽然带刀,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这很正常,所以也没人注意,最多以为是江湖豪客前来回春堂看病的。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又过了片,来了顶四人大轿,前后有十几个带刀的便衣壮汉护送着,撵开靠近的行人,径直来到了杨仙茅他们的回春堂门口。后面再有一顶小轿,小轿上下来一人,却是知府衙门的胡通判,只不过他也是一袭便装,并不显眼。胡通判抢先跑到前面,替四人大轿掀开轿帘,从轿上下来那位传旨太监黄公公,也穿了一身普通的长袍,戴了个幞头,手里捧了个装饰华美的锦盒,笑眯眯的跨出轿栏,站在药铺门口,抬眼观瞧着。
跟在胡通判身后的,却是先前来过的姚助教,也身穿便装,他此刻已经满面春风,没有先前的沮丧和惶恐。
杨明德带着妻子和儿子杨仙茅站在药铺的门外台阶旁,垂手而立恭候着。等到看到这大幅便便的太公公下了轿子之后,只顾瞧他们家药铺的情况,不由得更是惶恐,不知道是上前招呼呢,还是站着等。
这一次,杨仙茅并没有主动出击,因为这种礼节性的场面肯定是要父亲出头的,所以他垂首而立站在父亲的身后。
等到传旨太监把目光从匾额上收回来,望向站在门边的三个人时,姚助教这才哈着腰陪着笑,上前做了介绍。
胡通判一直是看好杨仙茅的剖腹疗伤治病神奇技能的,认为是宣州的骄傲,没想到新来的知府却故意找杨仙茅的毛病,为此,跟胡通判两人还闹了一些不愉快。其实胡通判还没见过杨仙茅,这种情况下主动替他说话,纯粹是为了出于维护本府人才的本能。
听到介绍之后,胡通判这才好生的看了一眼杨仙茅,见他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目清秀文文弱弱的样子,却想不到这样一位少年,手下居然有通天的本事,能把人剖腹疗伤治病。他要知道杨仙茅曾经给人动过眼睛的手术,只怕更会惊讶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介绍之后,杨明德惶恐的上前便要下跪,黄公公赶紧将他扶住,笑呵呵说:“不必如此,杨郎中,你教的好儿子,令郎医术如此人,我很是仰慕,特意来看看你们。我来之前,户部郎中吕端吕大人托我带了点东西给令郎,他们是故交啊,对令郎医术也是很赞赏的。”
听到对方如此夸赞自己的孩子,杨明德憨憨的笑着,都合不拢嘴了,赶紧把他们往药铺里让。
杨家因为经济问题,所以一直没有更换家里的家具,今日知道大官要来,特意去房东那里借了几把交椅来,在长条几案旁放了,又特意准备了一点好茶叶。已经烧好了,灌到壶里,当下红裳儿忙着沏茶。
黄公公却不坐,只在药铺里四处观瞧,频频点头说:“难得啊,难得,这么小小破旧的一个药铺,居然能出如此了得的少年才俊,实在难得啊。”
杨仙茅又赶紧谦虚了几句。
黄公公手里一直捧着那锦盒,到了此刻,这才放在长条几案的桌上,吧嗒一声将盖子打开,推到了杨仙茅面前说:“这是户部郎中吕端吕大人托杂家带来给公子的。就请收下吧。”
杨仙茅往里看,只见里面有个大红绸缎,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疑惑地望向黄公公。
黄公公说道:“吕大人把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