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郡主瞧了房子一眼说:“你这屋子这么小,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进去啊!罢了。”她回头对跟着的仆从们说道,“你们都在外面等候,我们几个进去瞧瞧。”
花无香眼珠一转,说道:“等等,我倒有个提议,你们看好不好。”
众人目光都朝向她,花无香说道:“咱们不是药香社开社吗?还没出主题呢,就今晚就以此为题,以前我们都考较的是内经之类的经文理解,今日,我们换个法子,就考考怎么治病,当然不需要考药物的配伍,只需要看看是什么病看谁说的准。”
“这倒没问题,不过谁来做裁判呢?”
药香郡主睁大眼睛问他,“没有裁判,所有的人都是要参加的,咱们相互做评,看谁说得最有道理,谁最没道理,大家公认的最没道理那个人自然是输家,那是罚一大海的酒的,回去之后就喝,而且还要罚钱,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起点头,包括花有影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谁怕谁,来吧。”
经过这几个月在一起的学习,花有影发现这两位郡主虽然也很喜欢医术,但是水平比自己并高明不了多少,只不过她们两个特殊的身份使得太医书院对她们特别关照,从来没有任何刁难,不像自己。而在药香社里面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了,答得上,答不上,都不会看她们的身份,因为大家纯粹是为了相互切磋,同时也是为了娱乐。
商量好之后几个人便进那茅草房,旁来到了一张土炕前,那艄公拘谨的站在床头,床上躺着的一个年轻女子,身边还放着一个襁褓,襁褓里一个小小的婴儿睡得正熟。
那年轻汉子弯着腰轻轻摸了摸躺在床上的发出痛苦*的妻子的头发,柔声说道:“娘子,这几位大爷和奶奶是来游盘龙峡谷的,听说你生病了便主动要来给你看病,你哪里不舒服就给他们说吧。”
那妇人*了两声,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每天都要冷好几次,冷的时候盖上被子,可是又感到热。掀开被子又冷得发抖,全身都没力气。”
本次药香社的东家花有影说道:“咱们挨个上前,怎么诊脉,该了解什么,都可以尽管问,完了之后我们在外面各自把自己诊断的病情写下来,在相互交叉传看吧。”
于是众人都上前,挨个进行诊脉望舌,轮到杨仙茅的时候,杨仙茅问这女子生孩子多久了,大小便情况,以及月事有没有来之类的问题。
听到杨仙茅问得如此仔细,其他几个人都觉得有些汗颜。他们只不过是书本上的学问,论实际操作又如何能跟杨仙茅相比,自然不如杨仙茅有经验,不过杨仙茅是当着他们面问的,这些内容他们当然也都听到了,其实相当于给大家增加了一些信息量。
当所有人都诊查完毕之后,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花无香转身对屋外的随从说道:“在院子中铺上桌子,个人写个人的。”
因为他们说要结社,又是到郊外游玩,这文房四宝和写字的桌子是要肯定随身带的,刚才已经说好了,当下随从们赶紧在院子里放下几张桌子和凳子,这些都是他们背过来的,然后将纸铺上,把砚台和毛笔都放好,几个丫鬟赶紧过来研磨,而两位郡主,费舒云和花无香姐弟已经开始沉吟琢磨,这个病究竟是什么病。
杨仙茅看着丫鬟仆从正在忙碌,其他人则低头沉吟,不由感慨,这些有钱人家的子弟还当真是富贵闲人,连做学问都有这么多人伺候。之后回想起自己五弊三缺的命,在渝州码头摆草药摊谋生的日子,当真是恍若隔世,要是那样的日子再过下去,杨仙茅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扛得住。
杨仙茅脑袋里乱七八糟想着,他并没有刻意地去思索这个病案,因为这个病在刚才他诊脉望舌以及询问完了之后便已经心中有数了。而且心里已经很有把握,不需要再翻来覆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