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茅进了大堂,杨仙茅抬头看了看房顶,昏暗的房顶在别人眼中基本上是看不清楚的,因为它本身没有被光线照射到,而且外面散射进来的光再反射到房顶已经非常微弱了。但是在杨仙茅的目光中,房顶的情况可以清楚地展现在眼前。
杨仙茅选了靠近大堂顶部的那根横梁,来到横梁旁的立柱前。他其实完全可以很轻松的跃上那根横梁,但他必须要按照正常人的办法来处理,不能让罗小妹知道他有武功。
杨仙茅抱住那根立柱,慢慢爬上去,到了横梁处。罗小妹为了让自己紧张的心情放松一些,大声说道:“杨大哥,你爬树的本事可真厉害。小时候一准很淘气,经常掏鸟窝吧。”
杨仙茅呵呵笑了两声,小心的伸手在横梁上摸了摸。将横梁的上的一部分尘土都拢在一起,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将那尘土包在手帕里,裹好揣在了怀中。
取到了横梁上的土后,杨仙茅正要从立柱上下去,无意中目光往下一瞧,就在这一瞬间,他被自己看见的场景吓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他看见黑暗中,一个男子,身穿官袍,正无声无息的从一座屏风后转了出来,没有任何声响的走向了罗小妹。
罗小妹是背对着大堂的,根本没看见背后朝她走来的那个突然出现的,跟幽灵一般的身穿官袍的男子。
杨仙茅眼看那男子就要走到罗小妹身边了,他顾不得别的,当即大叫一声:“站住,你要干什么?”
随即从空中直接跃下,准确的落在了那官员跟罗小妹之间,稳稳的站住。
罗小妹听到杨仙茅的惊呼,立刻回头一瞧,紧接着扭头惊骇地望着杨仙茅。
杨仙茅微笑道:“不用怕,我在这。”
那官员立刻站住了。瞧了两眼杨仙茅,声音冰冷的说道:“你们是谁,为何来这里?难道不知道这是衙门重地吗?”
杨仙茅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住在城里的。这位姑娘的爹是开除绸缎铺的罗老汉罗掌柜,病得很重,找了个偏方,要取到大梁上的土来入药。所以我们只是来取些药而已,并不是坏人,你放我们走吧。”
“荒唐。”那官员冷冷的声音说道,声音好像没有任何温度:“谁说的房梁上的土能够入药,这世间庸医太多,庸医害人半点不假。”
“在下不敢说是神医,但也不是庸医。”刚说到这,杨仙茅突然顿住了,凝视着眼前这官员,缓缓道:“你是王通判?”
那官员明显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杨仙茅,眯着眼睛说:“我不认识你,你怎么会认识本官的?”
杨仙茅认出来了这位王通判,这位王通判就是在四十年前京城那场瘟疫中,他曾经救治过的两个人之一。跟他一起来的另外一个是曾巩的弟弟曾布。当时杨仙茅的药方还没有研制成功,所以最终没有能够治好这位王通判。
四十年前王通判就死在了他的面前,可是现在他竟然好生生的出现在了这里。这不是活见鬼了吗?所以杨仙茅刚才整个被镇住了,瞧着对方竟然说不出话来。
而从对方的表情和反应来看,杨仙茅可以肯定,对方并没有认出自己。这就让杨仙茅更觉得奇怪,因为当时王通判被送来的时候虽然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但是还是有一定意识的。杨仙茅也简单的询问过他的病情,一旁的药童也曾经给他介绍过自己的身份。王通判那时候还朝自己点头招呼,怎么现在完全认不出来了。
杨仙茅有意的把自己的脸扭向了光线明亮的一侧,让散射进来的月光清晰的照在脸上,这样王通判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
可是王通判却没瞧他,似乎已经看清楚眼前的人,没有必要再仔细看了,又或者他有更重要的事。因为他已经转过身,对里屋叫道:“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