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是皇贵妃身边的绿意,她缓缓开口道:“只怕要打扰二位娘娘说话了,皇贵妃的意思是,要关闭长乐宫的大门。婧嫔娘娘,请吧。” 潇月有些为难的看着宛姝,此时此刻显得她的身影更加单薄,那双眼结满了愁绪,长而密的睫羽不曾眨一下。潇月平复了下心绪,沉声道:“姐姐放心,我定会去找陛下,还姐姐一个公道。” 宛姝反将手搭在了潇月手上,淡淡道:“万事定要先保全自己。” 随后宛姝起身将潇月送到殿门口,转头看向绿意道:“本宫送婧嫔到宫门口,绿意姑娘没有意见吧?” 绿意虚情假意道:“娘娘请自便,只是不要出宫门就好。” “那是自然。”宛姝重新执起潇月的手,拉着人走到宫门前,悄声道,“我被禁足后,你万事都要小心,若有事你便可以和阮良媛商议,她是我的人,你大可放心。” 潇月的表情惊讶了一瞬,随后点了点头道:“是,我知道了,还请姐姐放心。” 潇月握着宛姝的手紧了紧,随后在绿意的注视下,走出了长乐宫。 绿意见状,走到宛姝面前微微行礼,清了清嗓子道:“那奴婢也告退,娘娘保重。” 宛姝并未理会她的话,只见长乐宫的大门在她眼前缓缓关上,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紧了一瞬,呼吸也极其轻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了。 “娘娘,我们也回去吧。”棠音搀扶着宛姝回到正殿,见人脸色煞白,手腕也是纤细脆弱得可怜,感觉稍微用力便能折断,“奴婢马上为您去熬些安胎药来,娘娘的脸色当真是不好看。” 宛姝虚弱的应了一声,她的脸色惨淡如霜,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手无意识的拂过发梢,声音淡淡道:“清如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清如已经在偏殿睡下了,章太医也已经开过药了,待她醒来奴婢再喂她一遍。” 宛姝点点头,声音极轻:“她是为我受的伤,倒是辛苦你了。” 棠音的眼眶也有了些许的微红,她哑然道:“奴婢从娘娘进宫开始就服侍娘娘,清如更是如同奴婢的亲妹妹一般,娘娘何须说这些呢。” 宛姝抬起手示意,棠音连忙走近人,宛姝握住棠音的手,看向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慰,“去吧。” 棠音紧忙擦了擦眼睛,“是。” 寒意散尽,阳和方起,时间已渐渐近了五月,满院子的红情绿意,让宛姝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 这日,宛姝正在殿中与棠音侍弄花草,只见小牧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头的汗还来不及擦拭,棠音赶忙呵斥道:“怎么了?如今娘娘正在养胎,别惊着娘娘。” “都是奴才的错!”小牧子连忙跪在地上,重重地向宛姝磕头。 宛姝放下手中的花,知道肯定出了事,便道:“无碍,出了什么事?” 小牧子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回娘娘,奴才今日正擦拭咱们宫门呢,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守门侍卫在说清如要嫁给御林军的季川,奴才赶忙大声问了问,可他们却以禁足为理由不告诉奴才,还把奴才训斥了一顿,奴才不敢多想,只好先来禀告娘娘!” 宛姝的眸色沉下半分,疑惑道:“季川?” 棠音看着宛姝,冷然道:“季川是陛下身边的御前侍卫,可...”棠音顿了顿,“可御林军对他的印象皆为不好,季川的为人宫里人都知道,虽然武力超群,但为人确是好赌沾色,若是真将清如嫁与这种人,怕是自己的后半生也毁了。” 宛姝慢慢转动着指间的指环,意味深长道:“此事先不要和清如说,免得身体的上的伤还未好,又加剧了心里的伤。” 小牧子与棠音皆点点头,异口同声道:“是。” 随后宛姝唤棠音拿过纸笔,执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随后落笔交给小牧子,肃声道:“你想办法去交给婧嫔,务必亲自交到她的手上!” “是,奴才明白!”小牧子接过信件,便是一刻也不敢耽误,想方设法与华阳宫的人联系。 棠音看着宛姝,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徐徐道:“不会又是颐华宫那位...” “除了她还会有谁。”宛姝紧蹙眉头不悦道,“现在就只能看潇月的了。” 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