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昭贵妃双手一顿,便松开了沈攸宁,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是臣妾太过于心急了,还请陛下恕罪。” 沈攸宁呼吸一滞,指尖也有些发颤,“臣妾是瞧见那人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宫装,因着太晚了,其余的臣妾也瞧不清,只瞧见了裙摆上面用金线绣着一片海棠……” “海棠?”昭贵妃用力想着,心下微微颤着,却不敢把想到的那人的名字宣之于口。 宛姝瞧着昭贵妃的神态,笑而不语,随后唇角微勾道:“今日天色很晚了,有了宁嫔的证词,臣妾明日定会派人去寻那件绣有海棠花的绿色宫装。既然二殿下已经没事了,陛下也回去歇息吧。” 容浔大起大落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他起身去寝殿看了一眼璟羽,见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了起来,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昭贵妃也远远看了一眼,却在触及的瞬间不忍地别过了头,她自知华阳宫不是璟羽休养的好地方,于是开口道:“陛下,羽儿在此到底是打扰了婧妃,不如将羽儿挪回锦绣宫吧,臣妾亲自照看着,也好放心些。” 江思渡此刻回道:“二殿下此刻刚刚好些,是不宜挪动的,还请昭贵妃为殿下的身子考虑,况且今晚有微臣在此照看,娘娘放心。”‘ “是啊,朕知道你挂念璟羽,但也是要听太医的嘱咐。”容浔拍了拍昭贵妃的肩膀。 昭贵妃还是不忍,她垂下眼帘,心中堵得厉害,“那臣妾今晚在华阳宫陪着羽儿,这样臣妾也可心安。” 容浔见她爱子心切,便也允了,随后和宛姝离开了华阳宫。 宛姝也回到了长乐宫,清如赶忙将衣裳递给了宛姝,温声道:“娘娘快换上吧。” 月亮升得又高了些,在寂静清冷的春夜里投下点点银辉。 宛姝换上那身太医的服饰,随着月色的清浅,又一次的来到了华阳宫内。 房间内的烛火闪烁愈烈,素白的床帐被风吹得四下翻动,烛火“嘭”的一声灭了,昭贵妃一惊,连忙唤侍女翠云去点燃新的烛火。 就在灯光骤然亮起的一瞬,昭贵妃见江思渡突然出现在殿内,见江思渡微微俯身道:“贵妃娘娘,时辰到了,微臣要为二殿下把脉了。” 昭贵妃打了个哈欠,随后走出了寝殿,坐在正殿的紫檀椅上。 见江思渡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小太医,身型瘦弱,不停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见江思渡时不时地就回头祝嘱咐着他要记清楚些。 见殿内没有什么异常,昭贵妃唤来翠云道:“你在这儿看着,本宫去偏殿小憩一会儿。” 翠云恭敬道:“奴婢明白。” 昭贵妃离开没多久,江思渡便起身对着翠云道:“我现在要去为殿下熬药,姑娘可要跟着?” 翠云向寝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那名小太医守着璟羽,又怕江思渡煎药有什么不妥,这才道:“好,我跟着你去。” 四下尽暗,唯有被风吹得乱颤的灯火明明灭灭,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隐去了一切声响。 宛姝一步步走到璟羽的身边,她缓缓摘下头上的帽子,那双精致的双眸率先入了璟羽的眼里。 璟羽虽醒了,可身体却没有力气促使他发出声音,他就这么看着宛姝,双眸里翻滚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宛姝自然不去想眼前人的想法,只是抬起手缓缓划过璟羽细嫩的脸颊,低声道:“可惜了,若是没有你母妃,说不定我会饶你一命的。” 璟羽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他连忙转过头,想要起身呼喊,却在起身的那一刻被宛姝捂住了想要发声的口鼻。 璟羽连忙挣扎着,可惜他落水刚醒不久,身体透支得厉害,哪有力气去挣脱宛姝呢? 宛姝死死地捂着他的嘴巴,同时慢慢逼近他,“两年前我放过你,是因着见你可怜。那时瑾懿皇贵妃去了,我以为你会学乖一些,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要与你的母妃沆瀣一气来对付我。” 璟羽牙关咬得极紧,可丝毫没有出声的力气,他先是用力摇头,可看着眼前的宛姝,发觉她的眼底已然变得一片猩红,似乎有着滔天的愤怒。 “你借着太后之事发挥,联合前朝一起对付我,你以为我都不知晓吗?”宛姝的力气又增大了些,眼底有一瞬间的刺痛,“别急,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