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得愈苦、愈久,也代表我愈爱他。我们的爱是这样的!”
“那怎么办?你继续等你的,他继续走他的?”唐茹湘不想关心与自己无关、甚至是与自己对头的事,但她就是忍不住想间。
黎紫素八方吹不动的超然姿态、沉溺在爱情之中无法自拔的醺然神情,无意中降服了她骄恣任性的心。
以前,她说爱就爱、说恨就恨,可从来没听过谁的劝。如今,黎紫素笃定若然的神采,让她相信了丁岩与她自成一个小小的世界,不是她说想踏入就进得去的。
难怪黎紫素会说,昨天的晕倒与她无关。原来她真的从未涉足过他们的世界!
“对。”紫素轻一颔首。丁岩昨晚告诉她,他非走不可:而她也吃了秤铊铁了心,非等不可。“我要跟他耗下去。”
“神经!”唐茹湘气得破口大骂。“你们不动手去找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以为干耗下去就是你情我爱、浓情蜜意的证明,真是荒谬死了!”
听她这么一骂,紫素突然想笑。唐茹湘骂人的口气与紫璇好像啊!
“最最荒谬的是,我居然还跟在这荒谬的男人屁股后面好几年,一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真是气死我了!”唐茹湘像阵风似地刮出病房门外。“你自己保重!”
重重的关门声,摔回了紫素的愁思。但愿她有着方才向唐茹湘提及这整件事时的云淡风轻……
若要说起“等待”二字,总是简单容易,但是真正临到那境地,才知晓情深意重的枯候,是多么绝望的一件事,就像守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不知何时日阳才会升起。
但,再绝望她也要耗下去啊,更何况,她已有等到生命终点的决心!
唐茹湘回到旅馆之后,坐下来思前想后,终于摆脱任性,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回家。
若不是见过黎紫素、看过恒驻在她眼中的光辉,她不会知道丁岩执着的是什么。
现在她亲眼目睹了,才了解为什么丁岩总是不曾分神于她,为什么她追在他身后那么久,丁岩却从来没把她看进眼里。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黎紫素一个女人,其他的人等于虚无、等于不存在。
“她知道自己若愿意,可以更悍然地强调自己是多么死心塌地地追随丁岩,可以把旅程的点点滴滴拿出来向黎紫素炫耀,讥讽她是个不会行动的木头姑娘。
可是她没有。
因为,这场爱情剧码里,她根本没有立足之地,管她唱得再激亢再高昂,也只是独脚戏一场。
而她,恰好最最讨厌独脚戏。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搭上飞机、返回家园。
*
由于紫素住院的事瞒着黎父,所以白天的时间里,她几乎等不到人来探病:为了不让黎父发现异状,紫梅、紫璇都得按照日常作息各自看家、去上课。
唯一有空、有理由四处走动的人,是甫从美国回来探亲的黎若华。
“姑姑,你怎么来了?”待她定眼一瞧之后,才认出眼前的中年妇人是她。
那天在机场及在医院刚从昏迷中清醒的时候,只对这位素末谋面的亲人匆匆一瞥,是以紫素不能马上认出人来。
黎若华身着一袭骆驼色套装,看起来高贵大方。她将带来的花束递给紫素。
“过来看看你复原了没有、心情好不好?”她略过另一个重要目的先不谈,和蔼地望定侄女。“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严医生说,目前我无法正常进食,为了避免营养不足、体力不支,至少要在医院里再待十天才能出院。”紫素懊恼地说着。
她的心情好烦、好闷、好慌,手边甚至没有一件公事足以让她短时间内转移心神。
她心绪不平静,是因为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她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