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好麽!
你今晚捅了一个小猎人,不到天亮安家立马刷出来一窝把你办了信不信?
短短的一秒钟不到,他已经开始考虑怎麽跟季觉撇开关系了。
不认识,不了解,不清楚。
他妈的,尾款我不要了!
立马走人。
不知道是可惜还是可喜的地方在于,房间里的两个人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当做空气,彼此对视。
「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季觉好奇的问道:「今晚?还是说,进入别墅之后?不,应该还要更早,更早之前,不止是在遇到孽变的雇佣兵的时候,早在更早的时候,原来如此啊……」
他恍然的轻叹:「从那天下午见面的时候,就不是小安了麽?」
鼓掌喝彩的声音响起。
「全部都对了。」
『小安』微笑:「不愧是季觉哥。」
「都说了,别叫那个称呼了。」
季觉烦躁的吐出了最后的耐心,抬起了手,右手之中,空空荡荡,可在房间的吊顶丶墙壁丶地板之下的黑暗里,却有一个又一个塑胶炸药的红点亮起。
整个房间,早已经变成了季觉的陷阱和十死无生的绝地。
可他设想过无数的情况,唯独没想到,居然会用在这种地方。
「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所以,请你考虑清楚再回答——」
季觉最后发问,再不掩饰眼瞳之中的肃冷与杀意,「我的朋友,小安,究竟去哪儿了!」
「唔?我明明说过了啊,我是小安啊。」
少年歪头看着他,满怀着钦佩和赞赏,鼓掌轻叹:「不愧是季觉哥,我理解为什麽阿然会这麽喜欢你了。」
季觉僵硬在了原地。
因为在那句话未曾说完的瞬间,眼前便已经失去了对手的踪影,而话语,却从耳旁传来,近在咫尺。
就在季觉的面前。
就这样,他踮起脚来,有什麽带着微弱凉意的柔软之物落在季觉的脸颊上。
是他的嘴唇。
「因为——」
那个轻柔的吐息吹在了他的耳边,告诉他:「我好像也开始喜欢了。」
死寂之中,一切仿佛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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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僵硬的季觉艰难的回过头,看着眼前背手微笑的身影,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惊恐,茫然,呆滞,绝望,窒息。
「你这是干什麽啊?你这是干什麽啊!」
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他便手忙脚乱的抬起袖子来,疯狂擦脸,一颗心已经彻底的凉到了谷底,死得透透的,只感觉从此以后再无悲喜。
这就是终极侮辱吗?!
季觉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十九二十年的清白,一夕丧尽……
我脏了!
什麽鬼?搞什麽?!
这个世界什麽时候癫成了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样子。
季觉的眼神涣散,一头雾水,满脑子只想撞墙。
根本搞不明白究竟怎麽回事儿了。
最后绝望质问:
「你究竟是谁啊?!」
「诶?还没想到麽,季觉哥?还是说,不愿意往那边想呢?」
小安疑惑的歪过头,眨了眨眼睛,渐渐促狭:「我就是那个你说会帮阿然一起打而且还包赢的黑心坏姐姐啊。」
就这样,他抬起手来,自脑后摘下了发箍,抛开。
于是,漆黑的头发便自微风之中散落延伸开来,简练又利落的齐耳碎发,却多了和小安截然不同的韵味。
自肌肉和骨骼的拉伸里,凭空长高了半个头,愈发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