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歆微笑了品了一口茶,“原来如此,听了二姐姐的解释,突然觉得眼前开阔了然。”
简宜似笑非笑地看了简歆一眼,明白了四妹妹原来是想要询问她最近为何处处维护她,这才问她她斥责三妹妹使所说的“慎言”之义,果真是玲珑心肠。
简宜略想了想,说:“我也有一个问题还望四妹妹解惑,不知“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是何意?”
简歆一听,愣了愣,心中涌上愧意,“简歆不知,与二姐姐相比,简歆是井底之蛙了。”
简宜也没有接话,只是说:“四妹妹不知是否会下棋,我这里有一套玉石棋盘,只是苦于没有知心的棋友,一直闲置,四妹妹可有兴趣?”
简歆之前从未与二姐姐有过亲密的交际,此番接触,才发现二姐姐并不如人前那样高贵冷漠,倒是个优雅知趣的妙人,答道:“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两人相视一笑,竟无比默契。
进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简歆早早就起来梳妆打扮,雅书的巧手很快就梳起了一个朝天髻,发髻下留有燕尾,细细地描了眉,涂上七宝阁专出的口脂,换上碧云蝉翼纱做的夏裙和蚕丝靛蓝褙子,当简歆看到黄铜镜里的自己都有些晃神。
平日里她淡妆素衣,毫不起眼,今日经过一番精细的打扮,竟也是清秀佳人。雅书在一旁笑道:“小姐今日真美。”
水桃正在铺床,听到这话忍不住反驳:“小姐每日都很美啊。”简歆被赞的脸颊浮上淡淡的红晕,笑骂:“你这丫头,再胡说!”顿时室内一片笑声。
宫内的马车很快便到达了伯府门口,简歆带着婉杏和雅书两个大丫鬟,缓步走向正房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正和几个太太和三姐妹闲聊,见简歆进来,众人眼前都一亮,平日里不修边幅的庶女竟然也是个美人。安氏和顾简芸眼中不禁闪过嫉色。
老太太慈爱地笑道:“好!好!不愧是我顾家的女儿!”再看简歆依旧恭敬,没有一丝得色,更是满意至极,大略嘱咐了几句,简歆便登上了去向皇宫的马车。
从德兴门进入了皇宫,左转右拐,难以分辨方向,简歆按压下心中的紧张,勉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没一会,马车停下,一个头发梳得光亮、穿着宫服的嬷嬷等候在一旁。婉杏和雅书将简歆扶下马车,简歆微笑问:“这么嬷嬷不知是?”
“奴婢姓李,在太后娘娘身边服侍。这位便是四小姐吧,奴婢在此恭候了。”
简歆也知道一些宫中的规矩,幸好自己有所准备,示意了婉杏,婉杏便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递给李嬷嬷,“嬷嬷在此久候,辛苦了。”
李嬷嬷捏了捏荷包,这才露出笑容,示意旁边已准备好的软轿,说道:“四小姐,请上轿吧,太后娘娘和灵小姐已在殿内等着了。”简歆了然,上了轿,走了半刻便到了熙宁宫门口。
简歆恪守礼仪稳步走进正厅,只隐约看见身着明黄牡丹花纹宫装的太后和一身火红的郑灵坐在上座,便忙低下了头,开始行礼。
太后本是没什么好脸色给这个四小姐看,成王妃是她的亲侄女,前几日她带着康宁来给她赔罪,直说是自己疏于管理府邸,请求责罚。她也不忍心,只狠狠地斥责了她一顿,她也明知这件事是康宁在胡闹,无奈也只能罚她禁闭半年,这时正憋了满腔子的火气,虽然这个顾简歆算是救了灵儿,但是难道她找个人发火也不是不可行的。
可简歆如此行云流水般的行礼和恪守恭敬地深深低头的样子还真的让人挑不出错来。简歆行完礼,却迟迟听不到太后让她起身,只好继续维持半蹲的姿势,不一会身子就僵了。太后这是要晾着她,给她一个下马威啊。
郑灵看着简歆如此,忙看向太后,太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心里却对简歆有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