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她已经走到了杨易面前,笑道:“公子,我爷爷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您这袋烟,我替您点了吧。”
杨易不欲为难女流之辈,见小姑娘从背囊中拿出火折子,伸向手中烟袋锅时,当下将烟杆一收,笑道:“小姑娘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事,跟着爷爷走江湖,风餐露宿,有何乐趣可言?”
大辫子小姑娘道:“家里穷,就指着说书生活呢。”
杨易摇头失笑:“若是孙家人也算的上穷苦人家,那全天下还有几个人敢称‘富庶’两字?”
小姑娘惊道:“你知道我们?”
杨易将手中烟杆晃了晃,笑道:“不认得你们的人,那也得认识这根棒子。”
他手中明明是杆烟杆,却被他说成棒子,但小姑娘却不感到讶异,“哎呀,现在这根棒子却到了你的手中,你看你这般英俊年少,一身贵气,手中拿着这么一个丑陋的棒子,岂不大煞风景?公子,你还是把这棒子还给我爷爷吧。”
杨易道:“这杆棒子丑陋?天下间有资格说这根棒子丑的人,也不过三两个人而已。”
小姑娘见杨易眼神温和,无有歹意,便不怕杨易,兴致勃勃的坐在杨易酒桌对面,问道:“那天下有哪几个人有资格说这烟杆丑?”
杨易一指自己,“首先,我有资格!”
小姑娘咯咯笑道:“公子好厚的脸皮,那剩下的还有谁?”
杨易道:“还有一个叫做上官金虹!”
在旁边站着的老人闻言身子一颤,手掌微微发抖。
小姑娘不服气道:“上官金虹?他的龙凤环,怎能比得上这根天机……”她说到这里,忽然住口,显然不想再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根烟杆的名字。
杨易笑道:“十七年前子母龙凤环确实不如这根烟杆,但是十七年后,这根烟杆已经老了!”
杨易道:“虽然棒子还那根棒子,但是少了争强夺胜之心,多了名缰利锁之苦,心已蒙尘,顾虑多多,已经不复当年锐气。这杆棒子若是对上子母双环,必败无疑!”
说书老人闻言,身子又是一震,眼中露出痛苦之色。
小姑娘气鼓鼓的看向杨易:“你怎么这么肯定?”
杨易道:“我就是这么肯定!”
旁边的说书老人呆立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问杨易:“那要怎么才能胜的了子母环?”
杨易笑道:“根本没有法子!人老了,就得让位!还管那么多作甚?江湖子弟江湖老,一代新人换旧人。属于老辈人物的时代终究会过去,又何必劳是揪着往日不放?”
说书老人点头道:“说的也是!只是天下不安,有不安分之辈搅乱江湖,又怎能让人安下心来?”
杨易道:“现在不安分之人也已经安分下来了!”
老人一呆,“是啊,金钱帮已经散了啊。”
杨易不再多说,掏出一块碎银拍在酒桌之上,起身迈步,走出酒楼,“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是回家逗弄儿孙颐养天年为好!”
杨易走出酒楼之后,忽然又返身对说书的小姑娘喊道:“孙小红,你的如意郎君就在附近!昏迷不醒,你若不去照顾,他是死是活,我可就不敢保证。”哈哈大笑,大步远去。
说书小姑娘呆呆的看向自己的爷爷,“爷爷,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您知道他是谁么?”
说书老人叹道:“丫头,你这是明知故问啊。咱们刚才不是还说起了他么?”
孙小红大眼睛睁大,“他就是杨易?”
说书老人道:“除了他还有谁?”
孙小红惊道:“这么年轻啊?”
说书老人道:“所以他是天人啊。”他长吁了一口气,似乎心中块垒随着这一口气,已经尽数消散。脸色渐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