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无声的交锋着。
我拽了拽流波的袖子,他抽回目光,看向我时冰冷飞快的变为温柔。
天气很冷,寒风顺着车窗将雪花打了进来,流波张开他的臂膀,用温暖紧紧的包裹着我,我蜷缩在他的臂弯中,探出半个脑袋,“也是任灵羽的意思吧,毕竟把我放在眼皮底下才不怕我玩出什么花样么,也不用担心杀人灭口的时候找不着人。”
莫沧溟的脸色一变,呼吸变的很重很重。
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他的声音,“在神族,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才能更多的保护你的安全,即使是输,你也曾经是神族的少主,她不敢对你动手的。”
我眼珠子骨碌的转着,唇角微微的勾了下。
莫沧溟居然会传音给我,看来任灵羽想我死是毋庸置疑了。
“那你们是想我怎么做?”我哼笑着,“不怕我在神族大会上揭露她吗?她就把握这么大?”
莫沧溟垂下目光,“你是神族少主,不可能不出现的,师傅会与你一起出现,让你亲口承认你没能拿到‘血印符’,至于族长么,应该还是以任绮罗的容貌现身。”
她是我姨娘,曾经和我在神族把臂言欢,任何亲密的动作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是这个意思吗?
“其实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我思索着,“以任灵羽的武功,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反叛的人,强夺族长之位,反正能成为她对手的人很少。”
话语刚落,流波忽然笑出了声,低沉的声音毫不遮掩的在我耳边飘荡,就连莫沧溟的唇角,都细细的牵扯着,许是想笑,又似乎有其他的感情在内。
流波的手抚上我的发丝,“神族人的忠心,岂是用武力就能镇压的?若想叛乱坐上族长之位,只怕死的就剩她一人了,神族宁折勿弯,没有人能强迫我们。”
神族人的忠心……
我看看流波,再看看莫沧溟,沉默了。
好吧,我承认,这两个人曾经的行为让我无言又无奈,不知道该哭该笑,何止是忠心,简直是愚忠。
一个为了年少时的忠心,居然差点杀了我。
一个好不容易有了点反叛精神,为了师傅的恩情,又陷害我。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倒霉的一塌糊涂。
流波望着莫沧溟,象是讽刺般的开口,“神族,是天界派来镇守人界的一支,如果神族出现大的变动,你以为天界不会干预吗?虽然这只是流传在神族的传说,但是我相信每一个神族的人都不敢去轻易挑战这个可能,不信你问问那个人不就知道了吗?”
莫沧溟一直是那个古怪的表情,仿佛是笑,仿佛是嘲弄,仿佛是深思,“这样不也挺好吗?至少没有那么多人死,除了少少的几个人,神族不会遭受浩劫,根基不会受到动摇,或许也是一场幸事。”
“是吗?”我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你有胆子把任灵羽做的安排都告诉我吗?我不相信她会那么好心。”
某人不说话了,闭上眼不露半点声色。
我与流波的手交扣着,手指在他的掌心中转着圈圈,玩的不亦乐乎,“如果我是任灵羽,就会在人质身上下些快毒发的药,逼迫我爹娘赶紧带我离开神族救治,再在路上方圆五里可能的经过之地布下‘紫玄草’之类的东西,或者将相生相克的东西散落在树林中,一来我娘救人心切没有心思去探查,二来无人在身边出现,自然不会有那么强的防御心,一路疾行后再发现时已然晚了,那时候不需要任何高超的武功,几个人就能随便将我们收拾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你那天给我吃的药,就是慢性药好让我一路上毒发的吗?〃
他猛的抬起头,两道如电的目光瞪着我,嘴唇一动,又忽然闭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