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翡翠珠儿,碧莹碧莹,像是一漾绿意……缀在耳边。再轻轻勾起眼睛,这丫头竟是素颜——他见惯了女人化妆,一时间倒有些微诧,也忘了如今自己的处境,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肖潇将新娘哭后花了的眼妆卸掉,一边夹着睫毛,一边拿眼角的余光看着那道身影。
“新郎马上上来了。”她看看时间,半是提醒的告诉着两人。
“哦。”沈嘉洛从善如流的应了一句,“麻烦好好替她补妆。”
肖潇没吭声,低头看看还在时不时抽噎的女主角。
“沈嘉洛……”新娘有些绝望的喊了一声,透过化妆师的手肘,望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沈嘉洛并未停下脚步:“你还是叫我哥哥,我比较习惯。”
时间在肖潇手下溜走,因为有些紧张,她的动作愈发麻利,扯散新娘原有的发髻,好言安慰说:“别哭了,再哭我补妆可真有难度了。”
话音未落,门就滴答一声,被人打开了。
新郎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走进来。
新娘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呢,盈盈抬头,有些慌张了拭了拭。
“怎么了?”新郎三步两步的走上前,一脸惊诧的俯身望向新娘,“怎么哭了?”
肖潇还在忙碌,看看新娘有些惊慌的眼神,忽然叹口气,算了,就帮一次忙吧。
木梳卡在新娘浓密的发间,肖潇拿定了主意,狠狠的往下一拉。
早上实在抹了太多的发胶,这一梳,简直能听到头发被扯断的声音。
“哎呦!”新娘伸手捂住头皮,眼泪真真切切的迸了出来。
新郎狠狠的瞪向化妆师肖潇:“不会轻一点吗?”
肖潇慢条斯理的拨出断发,撇撇嘴说:“来不及了。”一边口中还轻声嘟囔,“真娇气,梳个头发都一直哭……”
新郎俯身安慰新娘的时候,门口有人笑道:“我们这些专程来送礼的,可被晾在一边了。”
声音有些熟悉,肖潇略一抬眼。
那双明亮狭长、又略微上挑的双目,嘴角冷冰冰的弧度,是刚刚……还在这个房间出现过的男人。
他竟然还有胆量回来!
呵……这出戏真精彩啊。肖潇心底笑了笑,继续工作。
婚宴结束已经是晚上了。肖潇替新娘化完最后一套妆,连晚饭都没吃,收拾了东西就去酒店外打车。
晚上六七点的时候,是这个城市用车的高峰期。手臂都酸了,连车子尾巴都没摸到,今天实在是累惨了,抚抚额,肖潇很没形象的蹲了下来。
有车子在身前停下来,招摇得亮着大灯,缓缓的降下了车窗。
“上车,这个点很难打到车。”沈嘉洛冲她一扬眉,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肖潇抬起头,模模糊糊的看到那张今天叫她印象深刻的脸,悚然一惊。
因为工作就是化妆,肖潇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上的黑线白粉究竟可以将一个人的脸型、五官修饰到何种程度。然而暮色之下,安然坐着的那个男人,线条清隽。他向自己抬颌而笑的时候,即便是以专业的眼光去看,竟也找不出半分需要修饰之处。
唔,那一刻的……“美□人”吗?肖潇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沈嘉洛饶有兴趣的打量她一眼,头一句是:“你不化妆?”
已经是十一月,车窗一摇上,温差的效果便出来了。温暖的环境,幽暗的光线,总是自觉不自觉的将人带进昏昏欲睡中去,肖潇反应有些迟钝,隔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是啊。”
沈嘉洛眯了眯眼睛,车况不大好,时停时开的,再瞥一眼身边的姑娘,依旧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浸在暗色中,睫毛一下一下的,忽闪着,有微风